碼頭前的空地上,血與火交織成一片修羅場。
疤蛇跪在地上,卷刃的消防斧哐當掉在腳邊。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數著周圍倒下的馬仔,六十幾個馬仔倒在地上。
和聯勝的援軍還在趕來,聽腳步聲,最少有二十個人。
“蛇哥,我腸子快兜不住了。”阿水靠在他腿邊,剛裹好的紗布又被血浸透。
這小子居然還在笑:“等沙哥出來,記得到我墳前灑一杯慶功酒,蛇哥,五十萬,我爹娘養老錢都夠了。”
疤蛇不知道怎麼回複阿水,任何安慰在這時候都是假的,就連他自己,應該都會留在這。
疤蛇數了數還能站著的兄弟,四十個人裡隻剩十二個還站著。
其餘的橫七豎八倒在血泊裡,白布帶被踩得稀爛,還死死的攥在手裡。
他抬頭望向倉庫方向,這麼久了,老沙怎麼還沒出來。
“蛇哥,還能撐多久?”老油條聲音沙啞。
“隻要還有一口氣,就給老子撐著!沙哥還在裡麵,不能讓他出來的時候,看不到路!”
疤蛇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馬仔們又一次發起了衝鋒,疤蛇強撐著沒倒下,眼中閃爍瘋狂的光芒。
兄弟們相互攙扶著,再次迎了上去,他們的動作已經遲緩,每一次揮砍都顯得那麼無力,卻沒有一個人退縮。
就在眾人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天空中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去。
四架直升機劃破夜空,探照燈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碼頭,刺得人睜不開眼。
和聯勝的馬仔愣在原地,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刀棍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他們哪見過這種陣仗!怕不是正規軍打上門了。
直升機緩緩降落,艙門打開,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魚貫而出。
最後一架直升機艙門打開,輪椅上的項越被保鏢簇擁著推下來。
疤蛇眯起眼睛,努力辨認著。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黑西裝圍著的人怎麼那麼像越哥?
不可能啊,越哥明明被這群雜碎關在倉庫裡。
他媽的,頭剛剛被鋼管敲壞了啊,都出現幻覺了。
疤蛇又揉了揉眼睛。
夭壽咯!真是越哥咧!
“操!是越哥!”阿水掙紮著起身:“越哥剛下去就混這麼好!接咱們去下麵打江湖!”
“蔥澄!”40
“越哥!是你嗎!”疤蛇用儘全身力氣喊道。
項越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戰場,看著一個個和血葫蘆一樣的兄弟,眼眶通紅。
他緊握雙拳,身體微微顫抖,心中怒火噴湧。
馬仔們麵麵相覷,死士的頭頭來了!
有人心一橫,悄悄摸刀。
已經打成這樣了,哪還有後路。
“和聯勝的雜碎!”項越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我洪星的人,是你們能隨便傷的?”
黑衣保鏢們齊刷刷抬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和聯勝馬仔。
疤蛇:娘嘞!不是玩具,是真家夥。
“跪下。”保鏢隊長冷冷瞥了馬仔一眼,都是狗雜碎和聯勝,害的他這兩天都要加班。
三十多個馬仔瞬間慫了,刀棍落地聲此起彼伏。
這可是槍,幾條命啊,血肉去扛?
識時務者為俊傑!
疤蛇看著項越被推過來,提到嗓子口的心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