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勇把腰彎成九十度,裝作害怕的應下。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宗成天沒有皇帝命,但是有皇帝的病。
深性多疑還要求手底下的人懼怕他。
不過也可能是他知道自己德不配位,隻能無限貶低彆人找到掌控感。
“滾吧。”宗成天揮了揮手,看都懶得看邢勇一眼。
邢勇慢慢退出去。
走廊燈光白得瘮人,一直守在外邊的林嘉、看見邢勇濕透了的唐裝前襟,從兜裡掏出一包紙巾塞進他手心。
就在辦公室外,邢勇不敢多留,接過紙巾就離開了。
等到了樓下,刑勇搓了搓包裝袋,摸到個凸起的小三角,才發現裡邊還有一顆大白兔奶糖。
他笑了一下,剝開糖紙,把糖塞進嘴裡。
舌尖卷過奶糖,甜甜的!
邊上傳來馬仔的哄笑,刑勇把糖紙折成方塊塞進錢包夾層裡。
時間來到下午。
項越一覺睡了八個小時,醒來時覺得後腦勺發沉,大概是在碼頭被鋼管敲的。
他隨便抹了把臉,連飯都沒顧上吃,讓人推著輪椅去七樓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牆明晃晃的。
托劉成濟的福,兄弟們的床位靠在一起,項越所站的方向能看齊兄弟們。
連虎,小四,老刀.....
六個兄弟身上插的管子比網吧電腦線還複雜,身旁的監護儀“滴滴”響成一片。
項越曾經聽過一句話,
醫院的牆聽過比教堂更虔誠的祈禱。
以前他不明白這是種什麼感受,現在對這句話感同身受。
愣神了會,陳文和就成濟也被推了過來。
“聽護士說你醒了,一猜你就會來這。”劉成濟笑著打趣。
“實在放心不下。”
劉成濟點點頭,他能理解項越的感受,要是自己有這幫兄弟,他也會時時刻刻守著,
“小越,可惜了,咱們得過段時間再回去接小妹了,大家都受著傷,讓她看見了也是擔心。”
劉成濟有些遺憾,但是這也沒辦法。
不過轉念一想,這次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事,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反正小妹就在項越公司,又不會跑。
項越聽到“小妹”兩個字,愣了愣。
什麼小妹?
想了好一會他才想起,說的是洪星太奶劉老太吧!
這兩天發生太多事,項越覺得自己腦子都不夠用,當然,也有可能被棍子敲傻了。
他摸摸頭,總覺得他好像忘了什麼,算了,不重要!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守著兄弟們。
在揚市的祝州:重要啊!重要啊!家裡都在以淚洗麵!什麼人啊!報平安都不會的嘛!
三人正說話,管家匆匆趕來:“先生,普通病房的小夥子們醒了,鬨著要見項少爺。”
“這裡一時半會也等不到,走吧,咱們去樓上看看。”劉成濟對看向項越。
項越點頭,幾個保鏢上前,推著他們往vip病房走。
頂樓vip病房裡,阿水的大嗓門隔著門都能聽見,
“這病房比老子家客廳還寬敞!”
推開門,隻見三個兄弟擠在一個病房。
小六伸手夠床頭櫃上的進口水果,“蛇哥!這水果上還是洋文,真高檔!”
疤蛇拿沒受傷的胳膊拍床板:“醫生說你得先排氣!”
小六縮了縮手,還是沒放開:“我放了三個屁,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