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你拿我當木偶強!”房可兒聲音拔高,
“我當了十年乖女兒!這兩個月是十年來最開心的日子!”
“從小到大,你說你忙,我就自己照顧自己,你說有些朋友會利用我,我就不和那些人接觸!”
“你總說項越他們是混混,可他記得我不吃魚,會關照食堂彆給我打魚,他記得我怕黑,會在辦公室給我裝小夜燈。”
“洪星的兄弟會帶著我一起上英語課,會輪流督促我讀書。”
“他們沒帶我做過壞事!在香江出事了,項越讓童詔護著我,他和連虎去引開壞人!差點死掉,這就是您說的一直在利用我嗎?”
房文山怔住了,這是第一次看到女兒這樣,也是第一次知道女兒在洪星的事。
“而你呢?”房可兒擦了擦眼角,
“你習慣把局長的姿態帶回家,用對下屬的方式對我,我的一切,都要按你的劇本走!”
房文山又點了根香煙,想了想這些年他和女兒相處的方式。
妻子臨終說過:“老房,彆總把警服穿回家。”
這些年他習慣了發號施令,安排女兒的一切,卻忘了她早已不是那個躲在警服後要糖吃的小女孩。
“媽媽走的時候,讓我聽你的話。”房可兒歇斯底裡,
“我還要怎麼聽話,我二十歲了啊!連我想讀什麼專業都決定不了...”
客廳靜的能聽到呼吸聲,兩人沉默的對峙著。
房文山望著陌生的女兒,沒有幼稚,沒有呆萌,有的隻是堅持。
這一刻,房可兒不再是那個提線木偶,是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房文山第一次想自己是不是錯了?
想著想著,他自嘲的笑了聲。
“好!”他坐了回去:“你讀物流管理,我不攔你。”
“但有個條件,大學四年裡,你不許去洪星上班。”
房可兒愣住了,她看到父親眼裡的怒火消散,隻剩下疲憊的光,
“四年後你畢業了,要是還想跟著項越闖,我...”他頓了頓,肩章在暮色中暗了暗,“我親自送你去報到。”
窗外的夕陽漫進來,給餐盒裡的魚鍍上層金光。
房可兒望著父親鬢角的白發,想起書房的降壓藥。
這個習慣發號施令的男人,也會在深夜偷偷給女兒拽被子,也會害怕失去最後一點被需要的資格。
“好。”她坐回椅子,輕輕碰了碰父親擱在桌麵的手,
“你也得答應我,彆總把警服穿回家。”
“然後...”房可兒語氣軟下來:“你脾氣不好,每天記得吃藥,你的腰也不好,穿鞋要記得坐在凳子上穿。”
“爸爸知道了。”房文山笑了,眼眶紅了一點。
他想他應該放手了,女兒不小了。
有些告彆不是背叛,而是讓彼此在自己的世界裡成長,然後更好的擁抱對方。
夕陽西下,餐桌上的紅燒魚涼了,父女倆誰也沒再提吃魚的事兒。
窗外傳來汽車鳴笛聲,給這場遲到十年的對話畫了個逗號,
故事還沒完,往後的路怎麼走,就得看房可兒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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