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你先撤退,彆讓人看見。”項越瞥見搶救室又出來兩個護士,心裡暗叫不好。
刑勇:“越哥我要不要去物業打聽下?我看了,高檔彆墅區都有攝像頭。”
項越:“不用了,我會解決,你直接回去。”
他剛掛電話,祝元良就大步衝到搶救室門口,拽住一個地中海醫生問:“周主任,犯人情況怎麼樣了?”
被喊住的醫生摘下口罩,臉色不好看:“救不回來了,祝局。”
他把病曆遞過來,手指劃過病曆上的“腦乾功能喪失”,
“現在拔管五分鐘就能走,再拖也就靠呼吸機吊著,沒啥意義。”
祝元良一拳捶在牆上。
田坤死了,這把能撬開宗成天與陳聞之間秘密的鑰匙就沒了。
他背後的兩條毒蛇能繼續盤著當他們的土皇帝,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祝元良不甘心。
他代局長半個多月了,局裡好多人還是躲著他走,畢竟陳聞在分局經營了好幾年,根深蒂固,哪是他說頂上就能頂上的?
隻要陳聞還在,底下人就有希望,分局有部分人就不會聽他的。
田坤的存在就是破局的關鍵。
這個掌握著宗成天秘密的頭馬,一旦開口就能把宗成天和陳聞釘死在案卷裡。
祝元良甚至想好了提審提綱,隻等田坤活著,就能從他嘴裡掏出宗成天的秘密,連帶把陳聞拽出來。
可現在醫生說救不活了,真他媽是個笑話!
“接特護病房。”項越的聲音插進來:“用最好的維持設備,儀器給我二十四小時轉著,我要他活著!”
周主任愣住了:“先生,這樣隻是醫學上的‘存活’,人其實已經沒意識了。”
祝元良:“你要一個死人乾嘛?”
“我要的就是這個。”項越抓起筆在拒絕拔管欄簽字,
“宗成天想讓他死,我偏不讓。隻要田坤還吊著一口氣,宗成天就睡不踏實,怕他開口,一慌就會出錯。”
他轉頭對周主任說:“涉及案情,需要你們配合保密,有人打聽的話就說患者意識在恢複,能眨眼交流。”
周主任看祝元良,等他拿主意。
祝元良盯著項越簽字的手,心裡天人交戰。
這小子天生就是個賭徒!
法子雖然聽起來懸,可現在也沒彆的路走。
項越平時做事就天馬行空,這次這麼冒險,說不定真能逼宗成天露出馬腳。
再說了,他這個局長位置還是項越幫他爭取的,就算賭輸了,大不了回去當所長,總比窩窩囊囊一輩子強!
“就按他說的辦。”祝元良一咬牙,拍板了。
田坤渾身插著管子被護工從搶救室推出來,祝元良去前麵辦手續,一行人把田坤送到特護病房。
項越拉開窗簾,月光照在田坤脖子上,紫青的勒痕從病號服領口露出來,看著觸目驚心。
監護儀的滴答聲裡,他伸手彈了彈田坤的氧氣麵罩,塑料殼子嗡嗡響把他逗笑了。
祝元良看著項越不正經的樣子,有點懷疑剛剛的選擇是對是錯。
小子雖然有魄力,但是腦子好像有點大病。
玩死人的氧氣罩?圖啥?
項越玩夠了扭頭:“祝叔,得找幾個信得過的兄弟24小時守著,彆讓外人進來。”
祝元良看著門外的警員,壓低聲音,
“那我讓他們回去,然後從派出所調人過來,分局的人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