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他這條命就交代在這了。
”咱們..咱們先把口供錄完?後麵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項越沒看那杯茶,隻是扯開領口喘粗氣。
他惡狠狠的盯著李德彪:“王安荷,你認識嗎?”
“誰?”李德彪費力地抬了抬眼,眼神迷茫。
“嗬。”項越冷笑:“燒烤攤老板!你當然不認識。”
李德彪的眼神依舊茫然。
項越往前一步:“王安荷,兩年前來到揚市,帶著個外甥女叫焦欣欣,今年五歲,最愛喝旺仔牛奶!見人就笑!”
“小丫頭三歲就跟著出攤,一開始天天吃烤糊的玉米,我操你媽的!”
審訊室突然死寂。
鞏沙手裡的煙掉在地上,他想起那個喜歡笑的小丫頭。
上回他買棒棒糖給她,小姑娘仰著紅撲撲的小臉,奶聲奶氣地說“謝謝鍋鍋”。
“...怎麼會是欣欣!”
李德彪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想起來是見過焦哲寄包裹,說是寄給老家的女兒。
“是...是?”
“對!小丫頭是焦哲和王安菱的親閨女!”項越把他拎起來,
“你知道護著你自己的崽子!怕你兒子受牽連!”
“他媽的焦哲兩口子就不是爹生娘養的!小欣欣那丫頭,她就不該有爹有媽!她就不配活著!啊!是不是啊!”
李德彪哆嗦嘴唇:“我...我真的隻想撈點錢,真的...真的沒想...”
“撈錢?”項越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坤叔後來把人弄哪去了?說!”
“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越哥!”李德彪抬起糊滿血汙的臉,
“坤叔那人疑心重,他隻跟我說‘彆問,問了沒命’。”
“其他的,我...我真的一個字都不敢打聽啊。”
“不知道?項越的怒火被這句“不知道”徹底重新點燃,
“砰砰砰!”項越毫不留情地朝著李德彪的肋部、腹部猛踹!
李德彪嚎的像條野狗。
“賭場逼債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問問人家孩子怎麼辦?嗯?”
“把人往死路上逼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人家也有孩子?”
“所有的事,都是你這畜生引起的!你他媽的就是該死!該死!”項越一邊踹一邊吼。
陳沭看得心驚肉跳,再這樣下去,李德彪會內出血的!
他又撲上去,用儘力氣死死拽住項越的胳膊,
“越哥!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真會出人命的!他要是死了,焦哲夫婦的事就真斷了線索!”
項越被陳沭拽著,動作停頓了一下。
他盯著陳沭看了半晌,猛地甩開陳沭的手,轉身走到窗邊,一拳砸在牆上。
“陳沭。”項越沒有回頭,聲音裡帶著疲憊,
“在,越哥。”陳沭趕緊應聲。
“把他關到單人監室,加派人手看著,找醫生給他治傷,我要他活著。”
陳沭愣了下,趕緊說了聲“是”。
他立刻招呼門口兩個早就看傻了的乾警進來,七手八腳地李德彪抬出去。
審訊室裡隻剩項越、鞏沙和劉家明。
劉家明憋了半天才敢開口:“表弟,小崽是上次燒烤攤那個?那個...叫欣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