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荷麵露難色,雖然和項越很熟了,也知道項越是個好人。
但洪星可是江湖地界,她們這種普通人怎麼能去?
項越伸手想抱小崽,手臂抬到一半,他看到自己袖口沾到的血跡。
他猛的縮回手,欣欣臉上的笑容消失,大眼睛裡是疑惑和委屈,
“項鍋鍋?”
項越心裡五味雜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勉強扯出個笑,用乾淨的那隻手拍了拍小崽的背,
“欣欣乖,哥哥...哥哥身上臟,回去洗了澡再抱你。”
他說完立馬對鞏沙道:“老幺,來!抱著欣欣玩,我和王姐商量點事!”
欣欣被項越奇怪的表情嚇到了,小嘴一癟,大眼睛裡蓄滿淚水。
她委屈巴巴地被鞏沙抱起來,還不甘心地回頭望著項越,小小的身影被抱到巷口。
王安荷也看到項越奇怪的行為,心裡多了一絲忐忑,
“越...越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項越擺手:“沒事!真沒事!”
“主要怕唐宮的人來騷擾你們,你想想,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帶個孩子,我們又不在,怎麼辦?”
王安荷想到昨晚的情形打了個寒磣,要是項越他們不在,她和欣欣...
她又為難的看了眼冰櫃。
燒烤攤擺了一年多,積蓄也存了點,就算半個月不擺攤,她和欣欣也不會餓死。
隻是,冰櫃裡這麼多串怎麼辦?
要知道她雖然是個小攤,但是食材能用新鮮的就用新鮮的,不會備超過三天的貨。
不擺攤了,這些食材可都浪費了。
項越順著王安荷的眼神望去,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洪星地方大,有一棟樓。”
“正好這兩天食堂也忙不過來,晚上兄弟們容易餓,學校的學生們晚上也想吃點東西。”
“你手藝這麼好,就在洪星走廊,放幾個桌,專門做宵夜!肯定比在這好!安全,還省心!收入也差不了!”
項越一口氣說完,帶著點急切,
“越哥...”王安荷抬起頭,眼神複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跟我們有關?”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試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想起了姐姐王安菱,和姐夫焦哲,想起了那些杳無音信的日日夜夜。
一種源自本能的、對危險的恐懼出現在心裡。
項越彆過臉,避開王姐探究的目光,他怕他控製不住把真相說出口。
現在還不能告訴她真相,萬一承受不住怎麼辦?要知道,這可是血仇!
在沒有把握的時候,項越不想打破這個可憐女人的希望,欣欣還這麼小...
“王姐你想哪去了,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你根本接觸不到那些人,都是被我們連累的。”
“就這麼定了,快收拾,我讓兄弟們過來搬東西,把串和烤爐都帶去。”
王安荷歎了口氣,不再說話,隻是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她把欣欣的小凳子、畫畫的蠟筆、還有那幾罐沒喝完的旺仔牛奶,一件件收好放到紙箱裡。
天色變暗。
幾個小弟手腳利落地搬著烤爐和串好的食材,往巷口麵包車裡塞。
不遠處的街邊,幾個剛出好攤的攤主和路人聚在一起,探頭探腦。
“看那架勢,這是把人攤子都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