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老突然敲敲黨章,“小王說的對,程序必須走。”
“今天是陳書記親自要求房文山同誌向省紀委反映情況的!”
“根據《紀檢監察機關案件監督管理工作規則》第二十一條。”劉老翻開紅頭文件,
“市委主要領導交辦的重大案件,省紀委可以直接介入。”
紀檢組長老張差點把保溫杯打翻,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呢。
老爺子這一手把房文山越級上報包裝成執行揚市指示,又給陳書記搭好了台階,現在省紀委出手,反倒像是落實揚市委的決策。
“成立聯合專案組,我任組長。”劉老起身宣布,“兩個要求。”
“第一,今天下班前對陳聞采取留置措施。”
“第二,請省廳督察總隊重新甄彆揚市昨晚掃黑除惡的戰果。”
散會時,王處長聽見劉老在走廊打電話,
“對,就是陳書記要求省裡介入的!”聲音壓低了點,“那個小兔崽子,就是不讓我省心...”
拐角處,房文山盯著窗外抽煙。
劉老走過去,給了他腦袋一下:“混賬東西!又要老頭子幫你擦屁股!”罵到半截變成耳語,
“好了!彆喪著臉,回去吧!下午專案組就會到揚市。”
房文山眼眶熱了,師傅到底是師傅!
......
揚市。
特警帶著所有“悍匪”去指定醫院,簡單縫針包紮了下,就把他們帶到市局審訊室。
項越坐在鐵椅上,手腕上的銬子勒得皮肉發紅,縫了針的胳膊還在滲血。
白熾燈對著他照,汗水混著血痂黏在臉上,刺得他眯起眼。
李隊長把案卷往桌上一摔:“項越,洪星龍頭,昨晚帶人衝擊唐宮會所,打砸傷人,證據確鑿,你認不認?”
項越撩起眼皮,眼裡不屑:“李隊,故事講得挺溜。可惜,我的人,是去救命的。”
“放屁!”李隊長猛地拍桌,“百十號人拿著家夥衝進去,不是悍匪尋仇是什麼?痛快認了,大家都省事!”
項越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笑了:“那...唐宮救出來那幾十個人質,你打算怎麼圓?”
他語氣裡帶著嘲弄,故意不提錄像和鐵證的事,像在撩撥李隊長。
李隊長果然被激怒,他獰笑著站起身,繞到項越身後,“哪來的人質?那些不都是你們洪星的馬仔?”
說完,他抓住反銬的鋼銬,用勁往上一提!
“呃!”項越身體被扯成痛苦的弓形,反剪的雙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胳膊的傷口崩裂,鮮血順著手往下滴。
“認不認?就是你帶人暴力衝擊!是不是!”
項越聽著李隊長的話,突然笑出聲:“李隊,你知道為什麼管局專挑你辦這案子嗎?”
李隊長一愣。
“因為全揚市,就你夠蠢,敢給人當替死鬼。”
“操!”李隊長暴怒,反手一耳光抽過去。
項越偏頭躲開大半,嘴角還是被指甲刮出一道血痕。
李隊長更怒,直接拽著他後領往鐵桌上砸。
“砰!”
項越額頭重重磕在桌角,眼前一陣發黑,血順著額頭往下淌。
他喘著粗氣,眼睛紅得嚇人:“李隊,你打我也沒用...證據呢?”
“不是我說,你這手段太糙了,唐宮那點臟事夠不夠你升官發財啊?”
“糙?對付你這種悍匪頭子,糙點怎麼了?”李隊長又拽緊鋼銬,仿佛要把項越的骨頭勒斷。
他俯身,壓低聲音:“不怕告訴你,項越!”
“彆做夢房文山來撈你!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次行動,你以為真是衝你這種小蝦米?你算個什麼東西!”
“不想繼續受苦!就把你和房文山之間的勾結交待清楚!”
項越瞳孔驟縮。
一瞬間,所有線索串聯起來。
管奇偉突然出現、不分青紅皂白抓人、李隊長死咬著他不放。
原來,項越隻是他們的筏子,真正的目標,是房文山!
老房啊老房!老子這次可是為你受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