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隻紫砂壺砸在地上,碎片四濺,滾燙的茶水流了一地。
王堰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又砸了幾個杯子。
王軍縮在角落的沙發裡,頭上纏著紗布,臉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出。
“廢物!蠢貨!”王堰指著王軍的鼻子,怒吼,
“我怎麼跟你說的?按計劃行事!趙局長會處理好一切!你為什麼要自己跳出來?為什麼!”
“就算是做了,為什麼不處理乾淨?你他媽是沒腦子嗎?”
“現在好了,親手把、把柄往人家手裡送,下跪?磕頭?還他媽讓項越有了你親口認罪的錄像?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啊?”
“我王堰的弟弟,像條狗一樣給人磕頭認罪,還親自打電話求和,我的臉都丟儘了!”
王堰氣得眼前發黑,今天在會場丟的人,比他這輩子加起來的都多!
體製內的消息,傳得比風還快。
幾個小時,王堰被一個外地來的年輕人逼得顏麵掃地,親弟弟當眾下跪,還得親自打電話求和的事,恐怕已經成了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口氣,讓他怎麼咽下去?
王軍嚇得一哆嗦,連頭都不敢抬。
“都是你!都是你!你怎麼不去死啊!”王堰氣的把桌上的文件砸向王軍。
“哥...”王軍囁嚅著,想辯解又不敢,更不敢躲,被文件夾砸個正著。
“閉嘴!”王堰煩躁地在辦公室裡踱步,腦子轉個不停,不能就這樣算了,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絕不能就這樣算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猛地停下,眼神陰沉得可怕。
“項越!項越!”他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恨意如同毒蛇噬心。
“本來隻想把你趕走,既然你不肯走,非要撕破臉,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王軍聽到哥哥的話,猛地抬起頭:“哥,這個項越絕對有問題!”
“他不像商人,今天他在會場還和我說,下次貨車說不定會出現在我回家的路上,我聽的出來他說的是真的,哪個商人像他這樣?心狠手辣!”
“還有他帶著的人,一看就是見過血的,下手狠辣,他絕對不像明麵上這麼簡單。”
“這還要你說?”王堰眼神一凝。
他想起李衛東之前彙報的關於項越的“黑料”。
器官買賣、軍火走私、國外的雇傭兵組織。
當時聽著像是潑臟水,現在結合項越展現出的手段,還有李衛東說是在揚市警務同僚那得到的消息,王堰的心沉了下去。
項越啊項越,你這種人,又能裝多久的正經商人?
王堰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如果你真的像李衛東說的那樣,就不怕你不露出把柄。
更彆說,李衛東還提過,項越身邊,安插了一個很優秀的警員當臥底!
“喜歡裝是吧?我看你能裝到幾時!”王堰冷笑一聲,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內部電話:“讓市局的張明全副局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
夜晚,秦峰家。
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