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臉埋在雙膝之間,肩膀劇烈地顫抖。
“對不起,小晴,真的對不起。”
壓抑的嗚咽聲,消散在寂靜的夜色裡。
同一時間,花園國際酒店商務套房。
項越身穿一襲絲質睡袍,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他一隻手隨意搭著,指尖夾著一根燃燒的雪茄,另一隻手輕輕晃動著水晶杯,猩紅的酒液在杯壁上掛出弧線。
茶幾上,隨意放著幾張從醫院裡拿回來的檢查報告單,是秦峰的。
診斷結果無非是些軟組織挫傷和皮外傷,並無大礙。
項越的腦海裡浮現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下午在醫院走廊,秦峰看到那個叫瞿晴的女孩,臉上的震驚、慌亂,以及被他強行壓下去的痛苦。
這絕對不是普通同學重逢時該有的表情。
項越的眼神變得深邃,他舉起酒杯一飲而儘,醇香順著喉嚨滑下,帶著一絲灼熱。
然後放下酒杯,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
“越哥!您有什麼吩咐?”
“小劉,幫我查個人,”項越吐出一口煙圈,
“瞿晴,女,二十三歲左右。和你的師哥秦峰應該有點關係。”
電話那頭的小劉立刻應道:“是!越哥!”
“我要她的全部資料,”項越直接命令,
“家庭背景、社會關係、工作單位、所有的一切,越詳細越好,越快越好。”
“明白,越哥!我這就回隊裡加班去查,保證明天把詳細的資料發給您!”
“嗯。”
項越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房間內重新恢複安靜,項越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秦峰啊秦峰。
他想起秦峰最近的變化,從一開始的抗拒疏離,到後來漸漸產生依賴,再到今天毫不留情的動手,以及看到瞿晴的掙紮痛苦。
一切,都像是一部默片,在他麵前一幀幀上演。
能確定的是,秦峰肯定沒有把所有東西都告訴上頭,不然李衛東他們能對自己做更多。
再加上最近秦峰跟在自己身邊看到的東西,誰是黑,誰是白,一個剛出茅廬的小警察,他分的清嗎?
嗬嗬,一個已經動搖了的人,離徹底倒戈,還遠嗎?
不過,項越彈了彈煙灰,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
秦峰的身手和反應能力,是真的好。
尤其是在上午在就要撞車的時候,那種混亂的場麵下,阿水徹底懵了,但是秦峰,很冷靜,還果斷。
再到後邊的砍刀手,項越也注意到了,秦峰隱隱的護在他身前,這種人,一旦收下,就會忠誠。
一定要把這樣的人才收為己用,變成他手上鋒利的刀。
而...瞿晴,會不會就是打開秦峰心防的鑰匙。
很有可能!
項越想起在醫院瞟到的檢查報告。
秦峰啊秦峰,你逃不掉了,等著你真心誠意臣服的那天,不會遠的。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這座城市的萬千燈火,像是一個君王在審視自己的領地。
至於江城這些人,嗬嗬,都是跳梁小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