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輛奧迪從遠處開過來,劉齊和李輝匆匆趕來。
兩人剛下車,隻看了一眼,心裡咯噔一下,倒吸好幾口涼皮。
商務車前跪著六個混混,個個鼻青臉腫的,其中一個褲襠都濕了一大片。
鞏沙等人,和沒事人一樣連衣角都沒亂,站在一旁抽煙吹牛。
尤其是鞏沙,手裡拿著手術刀耍刀花,時不時朝著混混陰惻惻地笑一下,看的劉齊這個老公安心裡發毛。
真他媽狠啊!
再看商務車裡,項越隻是瞥了他們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不是!都打成這樣了,怎麼都和沒事發生一樣。
劉齊、李輝互相看了一眼,對項越的脾氣有了更深的忌憚。
兩人很有默契的縮到一邊,屁都不敢放一個,生怕多看一眼也會挨揍。
打了他們就不能打我們咯。
沒過幾分鐘,兩輛車疾馳而來,一個急刹車停在路邊。
車門拉開,一個穿著貂、脖子上掛著大金鏈的中年胖墩,罵罵咧咧下車,身後跟著七八個拎著鋼管棍棒的小弟。
來人是貨運協會的二把手,張豹外號豹哥。
“操!誰他媽敢在我們的地盤上動手?活膩了?”張豹一看自己小弟跪了一排,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指著看起來最像領導的劉齊開噴,
“你他媽哪個單位的?穿得人五入六的,敢管我們貨運協會的閒事?信不信老子讓你明天就脫了這身皮?”
“媽的!在江城的地界,還沒有我們協會惹不起的人。”
劉齊的臉一下就黑了。
他娘的,給項越當孫子就算了,真當什麼人都能指著他鼻子罵?
“啪!”
劉齊反手給了張豹一個大嘴巴子,勁用的很大,扇得張豹嘴角見血。
“你敢打我?你等著,我...”豹哥被扇懵了,捂著臉怒吼。
“我叫劉齊,城南區公安局的。”
張豹一聽隻是個區公安局的,非但沒怕,反而跳得更凶,
“區公安局算個屁,你們城南區現在就是個傑寶,你知不知道,我們協會是王市長罩著的!現在給我磕頭還來得及!”
劉齊心裡其實也有點虛,自家事自家清楚,這幾年城南區確實被排擠得厲害,讓他去硬剛王市長的關係,劉齊確實沒那個膽子。
他瞥了一眼黑色的商務車,腰杆又硬了起來。
怕個球啊!老子現在身後站著真神!
項越按了按太陽穴,隻覺得心煩。
真他媽沒完沒了,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最後還得他親自出場。
到他這種位置,真沒興趣裝小逼,提供不了情緒價值啊,兄弟們。
沒辦法,項越推開車門,長腿一邁走了下去。
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徑直走到鞏沙身邊,從他手裡拿走還沾著血的手術刀(有個混混嚇癱了亂動,不小心被劃破皮)。
然後,他才抬眼,瞥了眼還在叫囂的張豹。
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呢?
沒有憤怒,沒有殺意,有的隻是無聊。
平靜的讓人心慌。
“你剛才說,在江城,沒有你們貨運協會惹不起的人?”項越開口,
張豹瞪著項越,心裡罵娘;裝逼犯,下個車和拍電影似的,腿長了不起?
不過他還算謹慎,在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確認自己不認識項越。
再看看旁邊的劉齊,跟這種級彆的官混在一起,能有多大背景?還能碾壓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