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詔來了兩天。
吳州這潭水,被四個外地人徹底攪渾。
為啥?
因為這四位爺太他媽能裝了。
出門三輛虎頭奔開道,走路下巴都快揚到天上,看人從不用正眼的。
知道的他們是來做生意的,不知道的以為大青還沒亡,什麼餘孽跑出來光複了。
消息傳的很快,兩天,吳州有頭有臉的人酒局上都在討論童詔。
傳聞,香江來了幾個闊少,大奔開道,總統套連住,錢多的就差燒著玩了,更是揚言要在吳市撒錢搞投資。
這還得了?
現在可是2005年初,香江資本就是金字招牌,誰都想撲上來咬一口。
官麵上的人想拉投資掙政績,地麵上的人想搭上線撈油水。
幾個頭腦一合計,把事推給了本地有名的笑麵虎皮條客;搞建材的錢老板。
老小子是拉皮條的一把好手,善於察言觀色,早年還在香江走私過黃碟,算是聽的懂香江話。
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童詔他們到底是真有實力還是虛張聲勢,一試探便知。
……
晚上,天府樓,頂層最豪華的包廂。
大圓桌上杯盤狼藉。
錢老板喝的臉紅脖子粗,摟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小妹,舌頭都大了,
“童、童生,陳生,還有兩位兄弟,招待不周了,來了吳市必須吃好喝好。”
說完,對著童詔他們擠了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又開口:“下半場我都安排好了,咱們一起去放鬆放鬆!”
童詔坐在主位,也不接話。
他今天穿了件看不出牌子的西裝,更顯文氣。
看到童詔沒搭腔,邊上穿的和小k似的陳文站起身。
他今天演的是個囂張的二世祖,咋咋呼呼的,
“錢生!夠意思!”
錢老板一聽,更來勁了,抓住陳文的手,
“走,去夜宴!我帶幾位老板看看我們吳市的姑娘有多水靈,嘿嘿,和香江的風味肯定不同!”
一行人轉戰“夜宴”會所。
夜宴,吳市最高檔的娛樂場所.
車停到停車場,六子先下車,叼著煙左右一瞄,樂了。
一水的奔馳,寶馬,奧迪,就沒一個低於四十萬的。
要知道,現在是2005年初,四十萬夠在吳市買幾套帶院子的房子。
普通人家要吭呲吭呲攢小十年。
他又往會所門口瞥了眼,門口的水晶燈照的人眼睛都疼,兩邊站著十來個迎賓小姐,個個盤亮條順。
他心裡大概有數了,這個地方,一晚上不扔個萬把塊錢,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六子從口袋摸出火柴,點火,心裡更加疑惑。
按道理來說,吳市這個城市並不發達,也沒聽說本地有什麼很有實力的企業。
哪冒出來這麼多有錢的主?
嗬嗬,吳市,還真是越看越有意思。
童詔幾人跟著下車,錢老板腆著肚子在前頭帶路。
看的出來,錢老板是這裡的熟客,他才走近大門,兩邊負責迎賓的女孩齊齊彎腰,嘴裡喊著歡迎貴客光臨。
然後一個胸口彆著經理牌子的男人快步迎上去,彎腰雙手握住錢老板的手,恨不得搖出殘影。
童詔耳朵豎了豎,斷斷續續聽到“貴客”、“最好的姑娘”這些詞,嘴角無奈的撇了下。
哎,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他一個大好青年為了演戲,不得不和這些姑娘相處了。
哎,詔詔心裡苦,但是詔詔不說!
一行人沒在門口逗留,進大廳就上了電梯,直達三樓v09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