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壯漢的拳頭在離六子的臉還有幾公分的地方停下。
他扭頭的看向王軍很是不解:不是?在報仇啊,阻止他乾嘛?
王軍:“走了,不要多生事端。”
說完,快步向停車場走。
王軍隻是狂,又不是傻。
這兩天酒店裡都傳遍了,新入住了幾個香江來的二世祖,狂得沒邊,花錢如流水。
王軍自然也聽說了。
現在是多事之秋,礦上的事還沒擦乾淨,他不想節外生枝,平白為自己樹敵。
入住兩天就能傳出紈絝名聲的人,會是老實人?
不可能的,現在打下來是簡單,萬一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怎麼辦?
他可不能被拖死在吳市,畢竟江城的局已經步了一半,他要快點回去,親眼看著項越死!!!
六子沒感覺到疼,睜開眼,罵了句癡線,又看向柱子後的陰影。
陰影裡,阿炳對六子打了個手勢,跟鬼似的,尾隨王軍。
距離保持的不近不遠,普通人看著都不會聯想到一起去。
六子看到阿炳的行動,嘴角勾起冷笑,搖搖晃晃往下車的地方走。
虎頭奔停的地方在停車場第三排,六子打開車門,假裝翻找,嘴裡不停罵罵咧咧。
沒人注意到,六子的餘光一直盯著停車場後兩排的位置。
他看到,王軍三人上了輛黑色奧迪a6,上車直接駛離。
接著,路邊一輛本地牌照,破破爛爛的桑塔納,沿著奧迪消失的方向移動。
天色太黑,看不清誰在開車,隻看見桑塔納主駕駛位黑漆漆一片,就像是幽靈車一樣。
他笑了笑,從內兜撈出手機拿在手裡,又踉蹌著往酒店大堂走。
電梯前,童詔他們一邊吹牛逼一邊等六子走,看到六子進來,
陳文笑罵:“癡線!又丟三落四!”
“揾到啦!掉車座底!”(找到啦!掉車座底了!)六子嬉皮笑臉的把玩手機,然後把手機揣回兜裡。
童詔瞪他一眼:
“再丟野你就撲街啦!”(再丟東西你就睡大街吧!)
六子嘿嘿笑,趁著沒人注意,朝童詔眨了下眼。
童詔心裡有數了。
魚餌撒了,蛇引出來了,現在鉤子也悄摸甩出去了。
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做,等二組的消息就可以。
他想起一天前給江所長的電話。
要知道,在吳市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隻能打電話給本地勢力。
“江所,您好,我是劉局介紹過來的。”他當時直接問。
電話那頭歎了口氣,情緒不高的樣子。
傳說中的江所長連寒暄都沒有,公式化的表達,有什麼需要他幫忙?
童詔也沒磨嘰,直接說了來意,問王軍的位置。
江所沉默了很久,再開口話裡總算有了情緒,支支吾吾的,
“王總他一般都住在吳市國際大酒店。”
童詔還想再問,江所長立馬打斷,
“彆的...你也彆問了,我真不能說。”
“我一家老小還得在吳市討生活,要不是劉局對我有恩,這個我都...”
話到這份上,童詔就明白了。
江所長也怵王軍,能透這點風已經是極限,剩下的,隻能靠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