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房間裡隻開了一盞燈。
煙灰缸裡都是煙頭,筆記本上記錄了關鍵的詞。
石頭村,破落的院子,藥味,剛死了人,屋裡可能動了手,還有錢。
碎片化的信息在他腦子裡打轉,就像一團雜亂的毛線團,怎麼都找不到線頭。
五萬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賠償?威脅?封口?可能性很多。
他有預感,最關鍵的拚圖要浮出水麵了。
吸了口煙,煙霧散開,童詔看向窗外,天,快亮了!
第二天一早。
酒店餐廳,巨大的落地窗外陽光正好。
童詔幾人在餐廳吃了早餐,還是那副鼻孔朝天的二世祖德行。
回到房間,童詔看了眼手表,指針剛過九點。
這個時間,越哥應該空閒。
他走到窗邊,撥通了項越的電話。
“越哥。”
“阿詔。”
“有進展了。”童詔沒有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王軍昨晚動了,夜裡帶人去了個叫石頭村的窮村子。”
他把阿炳彙報的情況,不加任何主觀猜測,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
項越沒有出聲,靜靜聽著。
偏僻的石頭村,掛孝的破落院子,中藥味,模糊聽到的“錢”、“五萬”、“簽字”,以及王軍連夜前往。
他一下下點著茶幾,腦子飛快運轉。
良久:“阿詔,破院子,藥罐子,剛死了人,屋裡可能動了手,還扯上錢!”
“這幾樣東西擺在一起,味道不對啊。”
“是,”童詔應道,
“阿炳在外麵,聽到了屋裡像動了手,裡麵的人,用一句水壺倒了糊弄過去,然後,就開始提錢。”
“很像是在處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尾,比如...封口!”童詔一針見血。
“封什麼口?”項越反問,
童詔看著筆記本,‘屋簷上的孝布’:“越哥,你說,會不會是死人之後給的封口費?”
“可能性很大。”項越肯定了童詔的判斷,
“可是光靠猜沒用。”
“如果是給家屬的撫恤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送去,沒必要三更半夜親自去,搞得和做賊一樣。”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這件事背後有要王家命的東西,阿詔,王堰在吳市經營多年,我們需要的是能一拳把他打死的證據。”
童詔:“我讓阿炳今天去石頭村查了。”
“行,告訴兄弟們,穩著點,安全第一!”項越最後說,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這條線,既然被我們咬住了,就不能鬆,隻要我們盯死,離真相就不遠了。”
“明白,越哥。”
童詔掛了電話,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寫下;撫恤金?
他摘下眼鏡擦了擦,腦子沒停。
需要偷偷摸摸給的撫恤金嘛,一定是黑產!
不能急,越哥說得對,現在比的不是誰出手快,而是誰更沉得住氣。
不能拿兄弟們的命去賭。
王家,你的命門就快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