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人哋呢度仲停留喺飲白酒嘅階段,邊識得欣賞紅酒啊!”
(算啦文哥,人家這裡還停留在喝白酒的階段,哪懂得欣賞紅酒啊!)
說完,六子起身出門。
包廂裡的氣氛降到冰點。
桌上其他人雖然聽不懂粵語,但看童詔嫌棄的表情和陳文她們囂張的樣子,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好話。
尷尬,窘迫,氣憤,一桌人連手都不知道怎麼擺好。
唯一能聽懂粵語的錢老板,臉都綠了。
真他媽見一次被笑一次,也是夠了。
老登硬著頭皮打圓場,
“童少,各位兄弟,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們招待不周。”
童詔擺擺手,
“錢生,唔使麻煩,我自己有帶酒。”
他又看了眼剛剛發言的李局和張總,
“投資嘅事,以後再講。”
“你們講啲項目,都係小兒科,賺個幾百萬,濕濕碎啦,我也沒興趣。”
這話一出,滿桌再靜。
幾百萬,小打小鬨?濕濕碎?
李局、張總、趙老板等人臉上的笑徹底掛不住了!
幾百萬啊,這種利潤還少?
在你嘴裡,居然是濕濕碎?
就是看不起我們唄!
這時,六子回來了。
左手拎著恒溫酒袋,右手拎了個檀木箱,看著很有逼格的樣子。
他讓服務員拿來兩個新醒酒器,才從酒袋裡摸出兩瓶紅酒。
瓶身很簡潔,沒有花哨的標簽,隻有簡單的字母,看著倒是不便宜。
“大佬,95年嘅LaTaChe,時間啱啱好。”
 大哥,95年的拉塔希,時間剛剛好。)
六子聲音挺大,確保每個人能聽到。
至於彆人能不能聽懂,就不關他的事了。
要知道這些法語法語,可讓他背了好久,這時候不顯擺什麼時候顯擺。
六子把酒倒進醒酒器,又打開檀木箱子,裡麵是兩套晶瑩剔透的水晶酒具。
小心翼翼拿出來,擺在童詔和陳文麵前。
桌上的人又傻了。
不是!拿酒就算了,還有專屬酒具?
陳文看著一桌土老帽覺得好笑,故意拿起酒瓶,對著這些伸脖黨,科普起來:
“LaTaChe係法語啦,翻譯過來係拉塔希,錢生,李局,飲過沒啊?”
不等回答,他手指指著酒標,
“呢支LaTaChe,係羅曼尼·康帝的獨占園!獨占園知不知?就係隻有他一個酒莊可以用這塊地!”
“這支係95年嘅,頂級好年份!”
陳文裝模作樣聞了一下,誇張道,
“呢支酒嘅香氣啊,好複雜,有玫瑰、紫羅蘭、同埋一啲森林地表的氣息,要慢慢品,急唔來嘅。”
眾人:“......”
操你大爺,裝逼遭雷劈!
還他媽森林泥土味?不就是土腥氣嗎!吹你媽呢!
雖然個個心裡都在罵娘,但仔細看,一桌吳市有頭有臉的人,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氣勢矮了不止一截。
他們也知道丟人。
羅曼尼·康帝的名頭倒是隱約聽過,是好酒的象征,但你要再問詳細點,鬼知道啊。
更彆提什麼法語、獨占園、花果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就像沒有活在一個世界一樣。
簡直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