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彆說,還怪有安全感的。
什麼石頭村?現在,這裡該叫洪星村!
暗地裡都是我的人,我看你們還能藏多久?
阿炳,等著,哥來了!
在一個個兄弟的手勢指引下,兩人很快摸到了老朱頭家。
院門大開著,院子裡支了根竹竿,頂上掛著個燈泡,發出微弱的光。
堂屋的門也敞著,這是本地的習俗,新喪三天,門不能關,燈不能滅,好讓亡魂能找到回家的路。
隻是,這個家,已經沒什麼人了。
一老一小跪在棺材前,斷斷續續的哭聲傳出來。
童詔和陳文在外邊都能聽到。
兩人沒有猶豫,幾步走到院裡。
哭聲戛然而止,跪著的祖孫倆回頭。
朱正、朱誠:“???”
真的好冒昧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兩個人甚至都忘了哭。
老朱頭起身:“你們是?”
童詔:“路過的,看到您家掛白,過來上炷香,吊唁一下。”
朱家一老一小更沉默了。
大半夜的,兩個陌生人,說路過?鬼才信!
渾濁的老眼裡都是戒備:“我們...不認識吧?”
“是不認識,隻是有老人走了,上炷香是規矩。”
朱老頭還想說什麼,童詔已經繞開他,走到棺材前。
從香筒裡抽出三根香,點燃,對著棺材,鞠了三個躬。
旁邊,十二歲的朱誠穿著孝服,跪在蒲團上。
習慣克服了疑惑,下意識對著陌生的叔叔,磕頭回禮。
等到童詔上完香,老朱頭又忍不住問:
“後生,你到底是誰?我們家,好像沒你這門親戚。”
童詔轉過身,沒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屋裡,抬腳就往裡走,就像是在自己家。
走到門前,發覺老朱頭沒跟上來,回頭看了他一眼:
“老人家,院裡說話不方便,進屋,咱們細說。”
老朱頭愣在原地。
不是?到底是誰家啊?
童詔:“真的不想聊聊你兒子和孫子的事?”
聽到兒子和孫子,身側的手抖顫抖了下。
老眼死死盯著童詔,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童詔很平靜,也很坦然。
最終,老朱頭還是妥協了,跟著進屋。
裡屋。
老朱頭:“後生,你到底想說什麼?”
童詔沒回答,反而拋出來一個問題。
“老人家,朱孝的命,就值五萬塊錢嗎?”
朱老頭抬頭,瞳孔收縮!
這件事,是紮在他心裡最深的刺,外人怎麼會知道?
童詔瞥了眼老朱頭的腿,又往走了一步:
“王軍下手很重吧?你這腿,到現在還使不上勁?”
朱正身子控製不住的抖,臉色開始發白。
怎麼會!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你老伴呢?”童詔繼續逼問:
“她真的是想不開嗎?還是被五萬塊錢,被沒指望的日子...活活逼死的?”
老人抱著頭:“彆說了!求你不要說了!”
三個問題,刀刀見血。
他拚命想遮蓋的傷疤,被童詔一層層撕開,露出底下腐爛流膿的爛肉。
老朱頭心如刀絞,再也支撐不住,身子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
童詔看到老人崩潰的樣子,知道自己賭對了!
事實果然如他和項越猜測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