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也不甘示弱,批嘴一張,直冒臭氣:
“你他媽才沒長眼,那麼大個地方你不會站?”
“小雜種!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老不死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嗓門越來越大,很快就從口角升級成了肢體衝突。
周圍的礦工們見怪不怪,甚至有的還往後退了退,騰出場地來。o的孩子們更是笑眯眯,打死你個老狗才好,一上午講的都是什麼屁話。
黑狗也抱著胳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嘿嘿,今天倒是有樂子看了,野狗互咬,真有趣。
往日裡沒生氣的礦洞總算多了點人味。
吵著吵著,陳時飆出一句石破天驚的台詞:
“你牛逼什麼,活該你兒子死在水裡,跟你這老廢物一樣!該!”
眾人:“!!!”
小逼崽子這麼猛的嗎?
野狗們誰不知道老楊兒子就是他的逆鱗,拿這種傷心事去罵,真不死不休了?
老楊的眼睛都紅了,像頭憤怒的老牛,嗷了兩嗓子就往上撲:
“我操你媽!”
他一把薅住陳時的衣領,另一隻手去抓陳時的臉,順勢把陳時頭上的礦燈帽扯下來。
帽子被他丟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朝著阿炳腳下飛。
說時遲那時快,阿炳小腳一勾,礦燈到他腳下。
然後彎腰,背身做出個撿東西的動作,擋住手裡的動作。
左右瞄了眼,很好,眾人還在圍著看熱鬨。
他飛快從懷裡掏出壞燈,一陣組裝,和陳時的好頭燈對換零件。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到不行。
換好後,阿炳起身,把帽子扔回兩人旁邊。
黑狗看了一會也覺得沒意思了。
“夠了!兩個廢物!”揚起皮鞭,啪啪”兩下,
阿炳嘶了一聲,有些幻痛。
楊叔,陳哥,等回了揚市,我給你們請功,你們辛苦了。
陳時和老楊被抽了幾下都老實了,抱著頭蹲在地上。
“有力氣是吧?喜歡打是吧?”黑狗獰笑,一腳把地上的窩頭踩進泥裡,
“中午和晚上,你們都彆想吃了!我看你們還有沒有勁打!”
兩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滾起來!乾活去!”
陳時灰溜溜爬起來,撿起地上的帽子戴上。
他按了一下開關,燈,沒亮。
又按了一下,還是沒亮。
“操!”
黑狗走過去啪啪又是兩鞭子,
“你他媽連燈都給老子乾壞了,廢物!”
他揪著陳時的耳朵,拖死狗一樣把他往外拖,
“走,跟我去庫房換!今天挖不到六百斤,老子把你吊起來打!”
一場鬨劇,就此收場。
......
時間來到晚上,眾人下工。
流程還是一樣,上交裝備,等石頭村的漢子們吃喝完,野狗們去燒水吃飯。
阿炳領了窩頭,笑眯眯。
他走到陳時和老楊麵前,故意舉到他們眼前晃了晃,讓他們看到裡麵夾的臘肉,然後當著他們的麵,狠狠咬了一大口。
“真香啊!”
陳時、老楊:“(?_?)”
賤不賤啊!世界上怎麼有這麼賤的人!
不是為了你的大計,我們何至如此。
媽的,現在身上火辣辣的疼,都被抽胖了。
阿炳看著他們,低聲笑了笑,用口型說:“晚上,等我。”
三個小時後,夜深人靜。
還是三個鬼影子,又飄到熟悉的廢料堆後麵。
阿炳從懷裡掏出昨天剩的白麵饅頭和臘肉,塞到兩人手裡。
“墊墊吧,兩位影帝。”
他深知,要想馬兒跑,就得給吃草,這是越哥言傳身教的大智慧!
洪星的兄弟為什麼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