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外。
老陳捏著震動的手機,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也跟著一塊跳。
屏幕上,是一串沒有備注的數字。
這他媽都第幾通了?
老子是刑偵隊長,是來盯人的,不是來給你當接線員的。
項越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辦事也太密了吧?
心裡罵歸罵,老陳手上一點沒耽誤,推開病房門,幾步走到床邊,把手機遞過去,
“項總,電話,還是...那位。”
項越伸手接過,朝門口揚了揚下巴示意老陳離開。
老陳嘴角一抽,心裡罵了句小王八蛋,退了出去,還貼心地把門帶上。
你牛逼,不給聽拉倒!搞得和誰稀罕似的,哼!
病房裡安靜下來,項越把手機放在耳邊。
聽著電話那頭瘋狂的計劃,他沒插話,隻是眉頭越皺越緊。
一個人,一輛車,要把全城的警察當狗溜?
瘋了?的確是瘋了!
項越都不敢往下想,疤蛇是從微末一起拚出來的兄弟,要是折在這...
撤回來的命令差點說出口,隻是理智壓住了衝動。
項越明白,疤蛇的計劃雖然瘋,卻是唯一能保證人證安全抵達的計劃。
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從不是穩,而是敢賭敢拚,敢把自己和兄弟們的命都押上去拚。
事到如今,項越願意相信兄弟!
“安全回來,我會讓鞏沙帶人接應你。”他隻回了一句。
很明顯,現在疤蛇不需要勸阻,他要的,是信任和托底。
掛了電話,項越朝門外喊:“陳隊,麻煩把鞏沙叫到門口。”
老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自己都快趕上項越小弟了,俺是你的人嘛,使喚的這麼順手。
他能怎麼辦?當然是當個事辦啊。
不一會,鞏沙站在病房門口,渾身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勢。
項越看著鞏沙,認真道:“老幺,疤蛇今天要玩命。”
“你帶幾個兄弟去接應,和他保持通話,我隻有一個要求,把兄弟們活著帶回來!”
“放心,哥。”
......
清晨六點半,天色微熹,薄霧未散。
偏僻的鄉道卡點,六個警察靠在警車邊抽煙打屁,哈欠一個接一個。
突然,一陣咆哮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從遠處傳來。
一支黑色利箭破開晨霧。
黑色奧迪A6出現在鄉道上!
車速快的嚇人,呼嘯著朝關卡衝刺。
轉速表指針早就甩進紅區,儀表盤上,車速還是上飆:八十,一百,一百二...
他居然還在加速!
“立刻停車檢查!”警察扔掉煙頭,舉著停車牌衝了出去。
A6像瞎了一樣,非但沒減速,反而越來越快!
駕駛座上,疤蛇嘴角咧出癲狂,眼裡閃著瘋光。
來吧,孫子們,就讓老子陪你們玩玩!
距離路障不到一百米,疤蛇打開遠光燈。
強光晃的警察睜不開眼,短暫的混亂中,疤蛇找到路障最薄弱的地方。
就是現在!
右腳死死抵住油門,引擎轉速飆升,整個車身都在顫抖。
“不好!他要闖卡。”
有警察反應過來,隻是,太遲了。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轟!!!”
奧迪車頭往下一壓,輪胎在路麵上劇烈摩擦冒出白煙。
整輛車化為攻城錘,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狠狠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