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何千這病來的相當的突然。
兩個月前,他剛收完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特彆的疲憊,緊接著第二天家庭醫生一來給他檢查,發現他是小細胞肺癌症晚期,並且已經病入膏肓無力回天的那種。
他們所有人都想儘了辦法,但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既然結果已經是這樣了,那麼他們就也沒有辦法了,隻能將這‘力’使在彆的地方了。
於是,在不知道何千有沒有立遺囑之前,他們都匆匆的回來,開始跪在床前‘儘孝’。
表現的好了,自然得到的就多了。
而且他們本就都是被何千收養的孩子,有的甚至隻比何千小十六歲而已,就因為同血型並且長得像,也被收為了養子。
十個人本就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平日裡哥哥妹妹姐姐弟弟的裝一裝,表現的一家親就算了。
現在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隻能說是乾掉一個是一個,乾掉一個那他們就能多得到一份養父的遺產。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何千昨天傍晚的時候宣布要分配遺產了。
但就在他說完那句話後,天空一道驚雷。
何千就忽然渾身抽搐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眼眶泛青臉色灰白。
然後就被緊急送到了家中的搶救室。
直到現在還沒有清醒。
院裡十五六個人,此時此刻反倒是安靜極了。
沒有人說話,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遠處石凳上翹著二郎腿的何哲源看了看這個,然後又看了看那個,輕嗤了一聲。
眾人都看向了他,眼神裡帶著不滿。
而何哲源旁邊還坐著一個身穿旗袍,妝容精致的女人。
她佯裝生氣的拍了一下何哲源的胳膊,“給我坐好,你這像個什麼樣子,你爸還沒度過危險期呢!既然你爸答應給你何氏拍賣行的百分之八的股份,咱們可要好好的把他送走才好,這他也算沒有白疼你一回!”
女人的話音剛落,院裡的人都變了臉。
最左邊的老三何蜜率先沉不住氣,驚訝道:“你說什麼?你說爸給了這個廢物百分之八的股份?怎麼可能!爸才不會那麼糊塗。”
她旁邊的另一個何淼附和:“是啊,就他這一股風都能吹倒的人,再這麼不吃飯的話,沒準就跟爸前後腳下去了吧,爸那麼精明一個人,才不會那麼拎不清。”
這時最前排的一個男人,他看向聞婉,嗬笑一聲,諷刺道:“口頭答應可算不了數,眾所周知,爸的遺產核心可不在拍賣行,聞姨,你都進何家三年了,不會還不知道哪頭大哪頭小呢吧,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院裡的人也都反應過來,這聞婉剛才是在激他們,想要試探他們的底呢。
“大哥說的還真是,聞姨,你啊,那點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就彆往我們身上使了,有這時間你倒不如想想你自己的退路吧,爸沒了,你們兩個後進來的憑什麼跟我們爭呢?”
被說到了痛處,何哲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想要奔著剛才那話的老四過去。
他伸手就要去拽老四何陽東的脖領子,“我是爸最晚收的一個又怎麼樣,彆忘了爸就是喜歡我,你們這麼多年都忙著壯大自己的勢力,我可是一直都住在老宅陪著爸呢!你們拿什麼跟我比?爸肯定會把遺產多給我一份的你信不......啊!”
何陽東在何哲源朝他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蓄力了,上去就是一腳,直接把何哲源踹出去好幾米遠。
“艸,我信個屁!”
“啊!你乾什麼,你敢打我兒子!等會千爺醒了,我一定告訴他,你一分遺產都彆想分到!”
何陽東可不是個善茬,他也不裝了,直接上手薅住聞婉的頭發,往後用力的拉扯,讓他仰視自己,低聲道:“就你?怎地,想吹枕邊風啊?那也得老頭子能‘站’起來才行啊!”
何哲源見自己媽被欺負,忍著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攥著拳頭朝何陽東揮了過去。
忽然,一個男人匆忙的走了過來,見院裡的場麵一陣糟心,他喊道:
“哎呦喂,彆打了,門外來了一男一女,說是找千爺來要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