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今天沒在老西溝,來這乾啥呢?”鄔坊察關切地問艾勇媽,完全是出於對姑姑的關心。
“哎,這不是嗎?”艾母被問到傷心處,不由得口打唉聲。“你這兄弟惹的禍,孫女和你兄弟的一個朋友被人打了。”
“哦,是嗎,還有這種事情,是被誰打的。”
“對了,小閣子,你是坊察,一定幫助你兄弟啊。”艾母很無奈地說,“平日裡在屯裡,都很窩囊,被彆人打到家了。彆提了,丟人啊!”
“沒事兒,四姑,有我在,兄弟沒事兒。”鄔坊察開始給艾母吃下定心丸。
“這感情好啊,”艾母很高興地說,“四姑這次就要揚眉吐氣了。”
“走,四姑,我帶你們進去。”說著,老鄔就帶著艾母和艾勇去往屯長的屋內走。老鄔三十多歲,算是有些資曆的坊察了。按道理來說,早已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不該如此衝動,給自己找麻煩。但是,莊所有意敲打艾實川,自己就有機會搞點小算盤。
這艾家屯,艾實川搞得各項工作都不錯,特彆是治安。因此,在警坊派出所這方麵,就沒有太多需求。艾實川在治安這方麵的支出,自然也就不如其他方麵大方。這讓莊所很沒麵子。雖然艾實川給他塞了東西,但是短暫和長期那可是不一樣的。自己大不了退回去,說無法給自己的手下交差就可以了。更何況,最近他受到了嶽父的一點兒旨意,這個事情,正是一個機會。
“莊所,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你說這個艾勇,竟然無故收留外麵不明身份人員居住,而且不向屯子以及警坊報告,才釀成今天這個事件。待會兒他來了之後,你一定要好好審審他,看看他有何居心!”
“艾屯長,這艾家屯可是你私人領地,不允許外人進入?”小鄭也是一個老油條,所長要是想給這貨麵子,當場就給了。這多出來的步驟,自然有多出來的門道。艾屯長讓莊所辦的事情,一般都是上級安排的,自然會壓著莊所一頭。這不太符合體製內的規矩吧,需要溯本清源一下下。
“鄭坊察,說笑了。艾家屯是國朝的領導,莊所讓誰來誰就能來。隻是這不明身份的人來,不利於莊所的治安管理。”艾實川經過幾番敲打之後,也是很猴精的。
“這不明身份的人來到艾家屯,我們警坊當然是要查的,隻是艾屯長為何知情不報?”莊所,莊所,就是特彆能裝。說起話來,滴水不漏。
“是這樣的,我們還是提倡民主,自然是希望多給其他人機會。就是希望屯民能夠自覺的有這種防範意識,我們不報就是希望給艾勇一個機會,讓他能夠自覺上報,這樣能夠起到教育作用。”艾實川說的是顛三倒四,沒有一點邏輯可言,政治水平完全被政治私心給整惑了。“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搞出這樣的事情,令人痛心疾首!”
“艾屯長,你這話說的,有失偏頗吧!那孩子我們剛剛也看了,被野豬撞傷了,隻能在院裡活動。他好像不太能夠危害你們屯子,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被一個老太太打暈,這確實讓人痛心疾首。”小鄭被老太太的貪贓枉法搞得很上頭。
“雖然他的體力不行,但是他會教唆他人,這個危害更大。”
“據我們向小孩子了解,孩子們都喜歡他輔導功課,而且他曾經在輔導孩子寫作業的時候累的不想吃飯。這艾家屯的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吧?”
“是的,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但是會胡說八道。”艾實川確實會狡辯。
“小孩子胡說的都是一致的,你們艾家屯果真出人才。”
“鄭坊察,說笑了。喝茶喝茶,這是我朋友剛送買的白江烏龍,莊所嘗嘗,如果喝的習慣,我給您帶上幾包。”
“不錯,好茶好茶!艾屯長果真是有好東西的。”莊所品了一口,笑著發出了一聲感歎。正在幾個人喝茶閒聊的時候,老鄔進來了。
“莊所,艾勇來了,咱們開始吧!”
“好的,艾勇你過來,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在乾什麼,為何沒有製止這件事情的發生。”莊所的每句話都應該是有目的的,但是這句話是什麼目的,我們不好妄加猜測。
“今天下午我一直在北坡梯田除草,事情發生的時候,並未在現場。”
“艾勇這個人什麼來曆,為何在你家。如果你不收留此人,就不會發生今天的這種惡性事情。你說,你有何居心。”雖然這個話剛才被懟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茶能力。
“你血口噴人,我們家艾勇就是見他受傷了,把他救回來了,是出於善心。”艾母聽到屯長這倒打一耙的問詢,頓時變得很激動,要知道今天可是有侄子撐腰的。
“你個老娘們兒,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滾出去!”艾實川出言不遜,站起來就要讓屯防隊長出手。
“不得無理!”老鄔護住艾母,然後對莊所長說。“莊所,這是我四姑,前些年嫁到了這個屯,是艾勇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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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鄔,這是你四姑,趕緊讓你四姑坐下,給你四姑倒茶。”可以看得出來莊所還是給老鄔坊察麵子的,其原因應該可以讓人有很多聯想,不過與本書無關。聽到這話,屯長艾實川不由得有些傻臉,難道自己這次會成為小醜。他個所長會不給自己麵子?
“今天的事情,咱們要就事論事。不要扯什麼人員來源不明,這不是案件的必然條件。院子是人家的私人場所,人家有權決定是否讓外人進入。因此,那個老太太硬闖讓孫子進去寫作業不符合國朝法規規定。其次,進入私人場所,對主人進行毆打的行為,根據國朝法規,必須拘留三十天,罰款二千元的處罰。”
“艾勇家的那個人,可是教唆孩子去打實蠻大哥的孫子。”
“這有證據嗎?”老鄔一臉鐵青地問艾實川。
“他有動機,就是在我嫂子砸開他家門之後,孫子才被打的,這還不夠明顯嗎?”艾實川這個反問句,很沒有政治智慧,隻有麵對弱者的時候,反問句才會顯得拉風,有氣勢。但是麵對強力機構給出的反問句,就如同一個蚍蜉撼樹的挑釁,顯得特彆的愚蠢。
“然而,我們在調查過程中,沒有一個知情者給出直接的證言,就連被打的孫子也沒有說是說是該男子教唆。因此,這不能當做證據。”
“他們在我家,還打了我孫女,那麼大人了,還打一個小孩兒,太欺負人了。”艾母氣呼呼地補充。
“毆打未成年人,根據國朝未成年人的法律,凡是達到輕微傷者,就可以入刑。剛才我們也看了,孩子的肋骨好像斷了,應該屬於輕微傷。而且情節惡劣,這個是毋容置疑的。我們給小女孩驗過傷之後,就可以把那個老漢收監了。”老鄔把事情說的乾淨利落,不給屯長任何狡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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