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午夜新聞播報著許許多多繁雜的內容,照常鼓吹過聯合政府的英明神武之後,總算是播報起了一些有意思的內容。
“據悉,火星分裂主義份子策劃了一場針對聯合政府的恐怖襲擊,聯合政府強烈譴責……”
淩逸癱在沙發上,眼睛半睜半閉,不知道是進入了夢鄉還是仍然在人間看著新聞。
瀧鈺探出頭來,三更半夜他可沒多少困意,他早就對放在櫃子裡麵的小魚乾垂涎已久,叼走一包小魚乾的同時瞅了瞅淩逸,隨手關掉了全息電視,此時淩逸突然吱聲。
“喂,我還在看呢。”
“哈?”
瀧鈺看著淩逸迷迷糊糊的眼睛疑惑,睡沒睡?到底睡沒睡?
如睡嘛……睡沒睡?如睡。
瀧鈺隻能乖乖打開電視,然後慢慢退回房間去,淩逸看著電視,仍然昏昏欲睡。
“黃昏線教徒再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謀殺無教派人員及放棄黃昏線信仰者,引發的大騷亂持續了數小時……”
“民眾和黃昏線教徒矛盾激化……雙方對峙引發暴亂。”
淩逸眯著眼睛,聽著這些報道微微一笑,對他來說,世道越亂越好,越亂越有發財的機會。
他轉頭瞥一眼瀧鈺他們的房間,似乎還能聽見微微的鼾聲傳來,他又歎了口氣,對那幾個孩子來說,還是和平好。
也許吧,淩逸看著報道再一次注意到了那個叫devi的鬼東西,乾淨利落,無情又沉默,他查了查資料卻又收獲寥寥,沒人知道他是誰,也沒人知道他是哪來的,奇怪的家夥就跟石頭裡麵蹦出來的齊天大聖一樣,都有點搶淩逸的風頭了。
“哎呀呀,這個點還不睡覺麼?”冰玫瑰優雅地慢慢走來,她穿著一襲粉色的紗衣,曼妙的曲線時隱時現,如剛剛出水的桃子一樣誘人,又如美酒讓人沉醉。
淩逸隻是瞥了一眼,倒了一杯紅酒遞過去,淩逸聞見了一股沐浴露的氣味,混雜著她的體香更是陶醉。
冰玫瑰輕輕搖動著酒杯,優雅地輕輕抿一口,魅惑的眼眸看一眼便能讓人失去神智。
她坐在淩逸身旁,凝視著他的側顏……誰能料到頂尖的殺手居然有如此帥氣的容顏呢?可惜其他人無福消受,看見他臉的人,就沒幾個還活著的,也許是詛咒呢?又或者說從事這種工作的人生來便是如此。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位置,離他又近了一步,見他沒有躲開便大膽起來,微微動了動,緊緊挨著他坐下,如此之近,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呼吸,感受到他的氣味。
是一股很淡很淡的味道,似那幽夜裡雨後的寧靜一般,寡淡卻又清新。
淩逸隻是看著電視,時不時輕抿一口紅酒,波瀾不驚。
冰玫瑰卻早就失去了一個狙擊手該有的平靜,臉紅心跳。
她的心裡,像是有一頭迷失方向的小鹿在驚慌失措地亂撞,她呼吸有點急促,簡直沒有膽子去看他的雙眸,也許隻能低下頭,似依偎在稻草人身邊的麥穗一樣。
淩逸輕輕歎氣,冰玫瑰不敢看他的表情,他張了張嘴,看起來有一句非常難以說出口的話堵在喉頭。
“對不起。”淩逸一瞬間如釋重負。
冰玫瑰愣住了,她不知道淩逸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講,況且從他嘴裡麵聽見“對不起”這未免也太過刺耳,驕傲的浪子低下了頭,論誰都有點難以置信。
“為什麼?”冰玫瑰忍不住開口問。
“也許那時候你的選擇……被逼無奈吧。”
淩逸頓了頓。
“為了你活下去,為了我活下去,為了那些孩子們活下去……都是為了活著才這樣,如果換成我……我可能也不會讓你去賭……”
冰玫瑰愣了愣,嘴唇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應該如此苛責你,這件事很複雜,站在誰的立場而言都有理由,但我總歸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不過……我希望要是再有機會的話,還請你……相信我。”淩逸說完看著冰玫瑰的眼睛,仍然透露著自信的樣子。
冰玫瑰點點頭,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見來自淩逸的道歉,這些年她經常被這件事情困擾,活著,讓她感到疲憊不堪,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孩子的眼神,她清楚,她明白,她就是劊子手。
想到這裡冰玫瑰再也忍不住伏在淩逸懷裡哭泣起來,淩逸遞上手帕,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然後將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這裡不算太熱乎,彆著涼了。”淩逸淡淡地說。
冰玫瑰眼角掛著淚花笑了,也算解開了一個心結。
瀧鈺和黯星悄咪咪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瀧鈺吃一口小魚乾,小聲問黯星道。
“他們兩個算是……和好了?”
“誰知道呢,我聽得蠻糊塗的,還以為他們要乾那種事情呢……”
“嗯……嗯?那種事?哪種?”瀧鈺疑惑地看著黯星。
“啊……就是……呃……是……”黯星支支吾吾。
“是什麼啊?”瀧鈺歪著腦袋,不理解黯星的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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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說了你又不懂,反正……就……”黯星猛得臉紅了。
“睡覺啦,睡覺就是了。”黯星悄悄溜走,留下一臉懵的瀧鈺還在思考到底什麼是“那件事。”
清晨,淩逸照舊曬著日光浴,在這個沒有太陽的地方隻有日光燈才能讓他感覺到家鄉的味道。
此刻敲門聲卻不合時宜地傳來,淩逸打開門,卻是一群公衛隊的家夥。
“我們在你家附近發現了流浪兒童,你知道麼?”隊長亮出身份牌說。
“流浪小孩?開玩笑吧,怎麼會呢?你怕不是把我弟弟看成流浪兒童了。”淩逸淡定回答。
冰玫瑰連忙偽裝好黯星和瀧鈺帶著兩人出來,隊長身後的執法者機械人掃描了瀧鈺他們,在偽裝芯片的乾擾下查出來的信息是他們早就收拾好的假身份,所以說並沒有發現問題……
隊長拿出小本子看了看,瞅瞅淩逸他們,確定這家子是新來的,此時,在他那腐敗的,隻懂得壓榨彆人的腦袋裡麵冒出來了一個賺外快的想法。
“也許,你們還沒有交“會費”不是麼?”隊長搓搓手指。
“什麼?”淩逸愣了愣。
“你不知道麼?這裡是老殖民地了,以前這裡就有一個協會,為了保護安全才成立的,而你們是新來的……所以……”隊長再次搓搓手指,暗示好處。
淩逸微微一笑,伸手遞上數枚金色聯盟幣,隊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幣塞進口袋,然後拍拍淩逸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