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虎耍了個心眼子,第二日,他沒去大淵皇家銀行,也沒有裝病在家,而是去了煤炭商會,就在雪花鹽業交易市場旁邊。
盧俊淵欲哭無淚啊,看著顧淩軒,“要不,你去?”
顧淩軒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大人,我是草民。”
你是草民?誰不知道,你是趙清虎身邊的小管家啊。
小小年紀,手上的權力一點不小。
趙清虎不在,顧淩軒幾乎能代表他家老爺發號施令。
若不是趙清虎年紀大了,還收了四個揚州瘦馬,大家怕是要編排許多緋聞。
無奈,盧俊淵隻能是穿戴整齊,上了馬車,直奔皇家銀行。
依舊是昨日的會議室,孫公公跟陸幀都很積極,來的很早,連早朝都不去了?
“孫公公、陸侍郎,久等了!”
孫公公微微睜眼,撥弄了兩下眼前的茶杯。
“趙農令沒來?”
“副會長今日身體不適,沒來點卯。”
“嗬!”陸幀笑了,趙清虎這個老滑頭,豈會摻和進來這件事情。
這可是君臣之爭啊,他們戶部絕對不會退步。
反正左右丞相都點頭答應了,讓他多要一點,這筆錢財可是今年動兵的專項資金。
皇帝陛下,總不能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吧?
“陸侍郎,國庫、內庫各四成已經是極限,彆忘了,遠洋的事情,你們可是一分銀子沒出。”
“公公此言差矣,今年國庫也不富裕啊!軍餉、全國糧倉、官員俸祿,黃河疏浚,運河疏浚,還有修葺長城,又有遼東移民,這些可都要錢呢。”
“你們國庫有錢!”孫公公聲音加重。
國庫是沒錢嗎?去年額外花出去五百萬兩,國庫依舊有一千多萬兩,大大結餘。
“沒錢,孫公公可不能胡言亂語,滿朝上下,誰不知道咱們大淵皇朝窮啊,國庫內都能跑耗子了?”
豈不是能跑耗子?你們國庫的銀錢,不全都存在皇家銀行,就為了吃那點利息。
“三成,內庫最多三成!”
“陸侍郎,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臣,陛下是君?”
“陛下聖明,自然能體恤臣下不容易。”
“嗬,就怕有些人不知道聖上難為,一天天就變著法給陛下找不對付,就不願意看著陛下順心順意。”
“公公這可有點毒啊,陛下乃天下之君父,我等臣子自然是萬般期望陛下萬事順遂,心想事成!”
“恬不知恥,你個鐵公雞,誰不知道全天下你最摳啊,恨不能把陛下龍袍上麵的金絲抽出來,存你們國庫去。”
“你個老貨懂什麼?國庫乃是天下安穩之根基,國庫穩才能天下穩!”
“陛下穩,才是天下穩!”
盧俊淵恨不能自己原地消失,這兩位,一個是宮內大太監,一個是戶部侍郎,一個掌控內庫,一個掌控國庫,他誰都得罪不起啊。
爭論了半天,兩人誰都不讓步,事情簡直是羅生門,解不開。
所以,兩道灼熱視線,盯上了盧俊淵。
“不如,雪花鹽業讓出一成給內庫?”
盧俊淵搖頭如搗蒜,“陸侍郎有此想法,可以去找副會長或是太子殿下談。”
盧俊淵可不傻,他自己扛不住,可他背後也有人啊。
而且,他的俸祿也不找國庫要了,不用擔心花椒頂替俸祿,戶部他可以不鳥。
陸幀眼皮一跳,發現自己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