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情有可原,她們也是沒辦法啊,理應嘉獎才是。”
宏豐帝眉毛挑了挑,愛卿啊,你有些得寸進尺了,不處罰就罷了,還要嘉獎?
若不是皇後的手指一直捏著朕的軟肉,你看朕能如此好說話?
王皇後一臉端莊笑容,誰也沒發現,隱藏在她寬大袖袍之下的手指,已經將宏豐帝的軟肉捏緊了,敢亂說話,一定給他轉幾圈。
“愛卿所言極是,以愛卿的意思,此事該如何處置?”
“陛下仁德,自然是接了折子。此外,禮部尚書等人似乎是有些意見的,陛下不妨開啟《大淵日報》特權,讓他們各自撰文,發表出去,讓天下人都來評評理,雖不一定有最後結論。但是,理不辯不明,這也是一種開啟民智的辦法。”
“好,那就依愛卿所言!今日大家有功無過,稍後宮中賞賜就會下發,諸位請回吧。”
帝後退場,一眾朝臣,雖然心中有怨言,恨不能指著趙清虎鼻子大罵。
特彆是文部的,畢竟,趙清虎今日就是指著鼻子罵他們瀆職啊。
隻是,看了看退走的帝後,還有端坐在對麵的一眾命婦,最重要的是站在中間的沿河縣伯。
他們一肚子話說不出口啊。
禮部尚書開口,不被他一句話堵了回去?
好家夥,直接就說辯論不過,所以不辯論。
你這不講道理啊,不辯論,你來乾嘛?
“快走!”
趙清虎可不理會這些人,拉著自己女兒就走。
離了宮門,他的臉色就垮了。
大丫老老實實在馬車內坐著,目不斜視,內心也是懼怕的。
她萬萬沒想到,隻是做了一個小小的嘗試,迎接她們的就是差點萬劫不複。
好在,婦女救助會的人來的快,否則,那些官員當場就要命人拿她們入獄。
“老爺!”
顧淩軒今日也被嚇到了,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家大小姐如此大膽,竟然敢去午門。
這跟闖宮有什麼不一樣?
朝中大臣,原本就對婦女救助會頗多微詞。
你們還敢去午門上書,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趙清虎揉了揉眉心,“無妨,沒事了。”
“爹,我們錯了。”大丫也趕緊承認錯誤。
“哎!”趙清虎歎了口氣,能說啥,誰錯了,誰沒錯?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反正,保住了女兒就好,其餘的,就交給大儒們去吵吧。
“爹,你讓大儒們在《大淵日報》上發表文章,公然討論,可我們女子也能發表文章嗎,怕是辯不過那些大儒!”
趙清虎看了一眼自家丫頭,早知道就不應該答應她去婦女救助會。
接觸的人多了,想法多了,就會生出許多危險的念頭。
“罷了罷了,爹是管不住你們了!彆想著一次辯論,就能提升婦女的地位,朝廷這些官員,大淵皇朝上上下下的百姓,目前都是父係社會,很難的!不過,有了辯論,便能讓人思考這個問題,總是有些用的。”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解開這冰封,自然也不是一日之功。”
“爹,什麼是父係社會啊?”
“這要從生產力方麵開始講述!上古先民,茹毛飲血,生產力低下,多是部落製度,如野人一般,以采集為生,沒有文明,沒有道德,信奉叢林法則,如西南苗民的走婚等等盛行,便是母係社會,以母為尊,甚至不知父親;後來有了火,有了工具,能打獵捕魚,男性天然力量比較強大,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大丫聽得認真,她意識到了,自家老爹這是在教導她,從根本上把男女之事說清楚。
隻要是尋根溯源,把一層層外殼剝開,見到裡麵的根本,事情就能簡單許多,把強加在女子身上的束縛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