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初照,內務府的官員早早來到了晉王府。
晉王夫婦起的卻不早,是被婉兒叫起來的,當然,這個大家都理解。
收拾妥當,劉軒和寧欣月坐上專用的馬車,在一眾官員和侍衛的簇擁下進宮行“朝見禮”。儘管兩人同乘一車,但車內卻是一片沉寂,沒有絲毫的交流。劉軒端坐在馬車的一側,眼望車頂,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寧欣月則靜靜地坐在另一側,目光低垂,手中緊握著一塊繡有精美圖案的手帕,心中五味雜陳。昨夜的不愉快仍然縈繞在她的心頭,她對於婚姻的不滿、對於未來的迷茫,都讓她難以釋懷。
在莊嚴肅穆的皇宮大殿中,劉軒與寧欣月首先拜見了當朝文帝。他們恭敬地跪在文帝麵前,磕完頭後,文帝目光溫和地看向他們,緩緩開口道:“軒兒,中原地區已經連續三年遭遇大旱,百姓生活困苦,邊關也在緊鑼密鼓地備戰,國家財政吃緊。因此,你們的婚禮辦得相對簡陋一些,你不要怪為父。現在全國都在縮減開支,我們皇室更需要帶頭做出表率。”
劉軒點點頭,躬身說道:“兒臣明白”
文帝的目光落在寧欣月身上,微微點頭,感慨道:“護國公的女兒,果然出色。隻可惜,他沒能喝到你們兩個的喜酒。你寧家滿門忠烈,為國家付出了太多。”說到這兒,文帝似乎覺得在今天這個喜慶的場合提及這些有些不妥,於是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朝後麵輕輕地擺了擺手。
太監曹純見狀,立刻會意,他快步上前一步,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長條盒子,恭敬地托到了文帝的跟前。這個盒子看起來十分精致,上麵雕刻著繁複的圖案,內物顯然不是凡品。
文帝打開盒子,從裡麵取出一條約莫兩尺長的木棍,對寧欣月說道:“這是本朝曆代皇帝懲戒皇子的戒尺,朕把它贈給你,如果軒兒欺負你,你就用這個打他,他如若躲避,就是忤逆聖意”
寧欣月雙手接過戒尺,心中雖感意外,但仍恭恭敬敬地行禮謝恩:“兒媳謝過父皇!”心裡暗自嘀咕:“這有什麼用,難道我還真敢打你兒子不成?”
接下來,兩人依次叩拜皇後和一眾貴妃。劉軒感覺自己的膝蓋都要跪裂了,不過收入頗豐,皇帝的女人都挺大方,各種首飾,寧欣月收到手軟,讓劉軒有了一股想去給普通妃子行禮的衝動。
中午,兩人在宮中和文帝及皇後貴妃一起用膳,席間,一片父慈子孝的場景。隻是劉軒不時的說幾句大家聽不懂的話,影響了大家吃飯的心情。
劉軒必須這麼做,很多人都希望他一直傻下去,皇後是趙王劉征的生母,張貴妃是太子妃的親姑姑,最為得寵的宋國公主是魯王劉玉的母親,文帝第一個妃子是大皇子齊王劉浩的母親,這幾位,一直為了兒子當上儲君明爭暗鬥,劉軒可不想卷進去。
未時前宴畢,劉軒和寧欣月返回晉王府。馬車裡,兩人還是都不說話,劉軒拿著戒尺反複端詳,若有所思,寧欣月則翻看著貴妃們賞賜的禮物,甚至直接戴上了一串項鏈和一個手鐲,鏗鏘玫瑰也是玫瑰,是女人都喜歡這東西。
回到府上,第一件事情就是補覺,兩人昨晚都沒睡好。
冬寧服侍兩人擦過臉,正欲退下,卻被劉軒突然喊住。他將冬寧拉到床上,輕輕解開她的衣衫。
“王爺!”冬寧的臉瞬間羞得通紅,她沒想到大白天裡王爺也會這樣。雖然心中有些難為情,卻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劉軒本意是氣寧欣月,看著冬寧羞澀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柔情。他輕聲安慰道:“彆怕,我會輕一點的。”
那種令人尷尬的聲音再次在屋內回蕩,寧欣月臉漲得通紅,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內心充滿了憤怒與無奈。這股憤怒不僅針對劉軒,連帶著冬寧也被她遷怒其中。
外間的兩人,在經曆了一番體力上的消耗後,很快便陷入了沉睡。而寧欣月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些聲音。
晚上,寧欣月沒去吃飯,她利用屋裡隻有自己一個人的空檔,美美地睡了一覺。然而,寧靜並未持續太久,劉軒回來後,她再次被吵醒。其實劉軒也感覺冬寧有些誇張,聲音確實太大了,有點像豬被殺時的嚎叫,不過他很喜歡冬寧這樣,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他“男子氣概”的證明。
大婚的第三天,按照規矩,府裡的下人們需要正式拜見王妃。
所有下人給寧欣月行了禮後,劉義忠恭恭敬敬地將一本花名冊遞到劉軒麵前。這本冊子詳細記錄了府中所有人的姓名、職責及基本情況,是管理府邸的重要工具。
劉軒接過冊子,隨手翻了翻,便將冊子還給了劉義忠,說道:“我也不看了,反正慢慢都會認識的。”
接下來,劉軒開始宣布府中的管理安排。他首先任命劉義忠為府裡的總管,負責全麵協調府內各項事務;丁武則負責管理護院,確保王府的安全;劉安被任命為賬房先生,掌管王府的財務;劉全則負責管理家丁,維持府內的日常秩序;婉兒則負責內宅丫鬟和太監的管理;而香兒則負責外宅丫鬟的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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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布完這些任命後,劉軒又特彆強調——以後府裡的人見到他和王妃,不用行跪拜禮,隻需行躬身禮即可。
原本應該莊重而繁瑣的拜見儀式,在劉軒的簡化下,省略了大部分流程,很快便結束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劉軒完全沉浸在了新婚的喜悅之中,夜夜笙歌,享受著新婚生活的甜蜜與放縱。
可這卻給寧欣月帶來了極大的痛苦。每當夜幕降臨,冬寧羞人的呻吟與床榻的搖晃聲織在一起,穿透寧欣月的耳膜,直擊她的心靈。她知道劉軒在用這種方式報複她,卻又無可奈何,隻能以被蒙頭,默默忍受,也不知這種煎熬還會持續多久。
終於,寧欣月在忍無可忍之下,趁著劉軒外出的空隙,將冬寧叫到了跟前,直截了當地說道:“冬寧,你晚上能不能小點聲?”
冬寧聞言,羞的連耳朵根都紅了起來,她低著頭,聲音微弱而羞澀地回答:“小姐,我、我控製不住……”
寧欣月聽了這話,心裡更加生氣:“有什麼控製不住的?你那聲音,連大街上都能聽到!再說,你們晚上折騰就算了,大白天的還……羞不羞啊!”
冬寧的臉更加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小姐,我、我、我……”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冬寧心裡很清楚,小姐大婚,實際上“新娘子”卻成了自己。在嘗到了那種滋味後,有時候的“折騰”,並不是劉軒主動挑起的,她也有自己的一份渴望和需求……
婚禮後的第九天,按照習俗,新婚夫婦需一同回女方娘家拜訪父母,民間稱之為“回門”,而在皇家,則雅稱為“行歸寧禮”。儘管名稱不同,但意義相同,都是對女方家庭的尊重和親近。
這一日,劉軒與寧欣月再次早早起床,踏上歸寧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