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請坐。”劉軒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緩緩言道,“我國三年前發生的一起離奇凶殺案,牽涉到場中一位貴國人士。我想在此重新審理,公主意下如何?”
趙雲裳輕移蓮步,優雅地重新落座於椅中,嘴角勾起一抹溫婉的笑意,答道:“好呀!小女子正渴望再次領略殿下斷案如神、明察秋毫的風采呢。”
劉軒突然覺得身後涼颼颼的,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猛然想起,寧欣月還站在身後。關鍵時刻,劉軒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他也不回頭,直接說道:“穀雨,把王妃的椅子搬到這裡來,旁觀本王審案。”
“是!”穀雨連忙把椅子搬了過來,讓自己小姐坐在劉軒身旁。
世間男子,大多難以擺脫凡念。劉軒也不例外,此刻二位美女分坐其兩側,令他不由在心中對兩人容貌做了一番比較,卻感覺二人皆是國色天香,難較高下,隻能說是風韻不同,各有千秋。片刻的恍惚後,劉軒迅速收斂心神,恢複了方才審案時的冷靜與威嚴,大喝一聲道:“胡彪!”
胡彪方才親眼見到劉軒僅憑縝密推理,便破了那樁撲朔迷離的連環殺人案,心中惶恐不安,早想抽身離去,奈何公主不發話,不敢擅自走開。這時聽到劉軒突然叫他,不由得心頭一緊,膝蓋不由自主地彎曲,下意識的跪了下來,說道:“小人在。”
劉軒雙目直盯著這個長相凶惡的大漢,問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乾布匹生意多久了?為何又販賣珠寶?”
胡彪老老實實的答道:“回王爺,小人以前替人殺豬,改做布匹生意已有三年,開始賺了些銀兩,便陸續買了一些珠寶玉器,這兩年布匹行情不好,小人就拋售了一部分。”
劉軒點點頭,不再理會胡彪,轉頭向那三個給胡彪作證的珠寶商人,問道:“你們三個認識胡彪多久了?怎麼認識的?”
一名年紀最長的珠寶商躬身道:“稟告王爺,小人三年前識得胡彪,當時他找到小人,說有家裡有些珠寶,問我要不要,我見他的玉器成色不錯,就買了幾件,並把他介紹給了兩個好友。”
劉軒接著問道:“那時候胡彪已經做布匹生意了嗎?”
年長珠寶商搖搖頭,不加思索地說道:“沒有,那時他還是一名屠夫,乃是用我等購買珠寶的銀兩,起家做了布匹生意。”
劉軒心下了然,再次問道:“以後胡彪是不是隔一段時間,就賣給你們幾件玉器珠寶?”
那珠寶商答道:“是的,胡彪每次都不多賣,大約有十幾件左右。”
胡彪聽到這裡,臉上變了顏色,身子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起來。正這時,高啟平帶著一幫人走了進來。剛才劉軒審完李青王翠花被殺一案後,就命他將王富貴被殺一案的嫌犯,苦主以及所有的證人和案宗都帶過來,此時方才趕到。
劉軒隨手將案宗遞給趙雲裳,自己拿起胡彪遺失在王翠花家的玉佩,向著王富貴遺孀問道:“李氏夫人,你可認識這枚玉佩?”
李氏走上前,接過玉佩,看了看,回答道:“回王爺,這玉佩民婦不曾見過,但它上麵帶有標記,可以肯定是我家“王氏珠寶行”加工的玉器,至於什麼時候售賣出去的,民婦並不知曉。”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劉軒點點頭,再次看向了胡彪。胡彪見劉軒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似乎能將自己心中所有秘密看穿,頓時有一股說不出的恐懼,身子抖動的更加厲害了,上下牙齒控製不住的不停磕碰在一起,發出輕微的響聲。
凝視了胡彪良久,劉軒方才緩緩開口,問道:“胡彪,你是否認識王富貴的家丁王福?”
胡彪吞了口唾沫,答道:“認識,王福乃是小人好友。”
劉軒冷冷說道:“既是好友,你為何將其殺死?又把他的屍體埋在了何處?”
胡彪臉色頓變,辯解著說道:“王爺明鑒,王福不是小人殺的,更不知道他的屍體埋在哪裡。”
劉軒輕笑了一聲,道:“那就是說,你早就知道王富已經死了,本王可以這樣理解嗎?”
“我、我、我……”,胡彪意識到自己被套出實情,嚇的語無倫次,癱軟在地上。
劉軒輕輕歎息一聲,聲音突然變的柔和起來:“胡彪,底層百姓,生活皆是艱難,當初你替人殺豬之時,你妻兒也跟你受了不少苦吧。如果你現在招供,本王可以和府衙通融一下,抄家時把你做布匹生意賺的銀兩,給你妻兒留下一些,讓她們能吃上口飯。如果等我自己取證,你不但要飽受皮肉之苦,你的妻兒老小將一無所有,餓死於街頭,也不是沒有可能。”
胡彪緘默不語,內心不斷在掙紮猶豫。想到當初自己家徒四壁,妻子冬天給人洗衣,夏天幫人種地,所賺那點銀錢,全部都花給了他和孩子,自己卻連件棉襖都沒有,心中一陣酸楚。猶豫許久,胡彪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道:“小人願意招供,隻求王爺不要食言”。漢國的官員們心中皆是一動,王富貴被殺一案的真凶,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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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劉軒點頭應允,胡彪深吸一口氣,交代道。“我和王福自小就認識,三年前王老爺要帶王福去西蜀做生意,王福就有了殺死東家吞下珠寶的想法。可王老爺身高力大,王福一個人沒把握,就找到小人,允諾事成後東西對半分。小人也是窮怕了,猶豫了兩天,就答應下來。”
李氏聽胡彪說到這裡,撲到胡彪身旁,一通撕打,哭喊道:“你這個遭天殺的,原來是你害了我家老爺!”
“肅靜,不要乾擾王爺審案,王爺會給你做主的”,鄭安喝了一聲,兩名漢國的差役上前,一左一右的把李氏架了回來。李氏哪裡還能冷靜,眼睛通紅,雖然身不能動,眼睛卻狠狠地盯著胡彪,嘴裡亦是不停的咒罵。
劉軒朝李氏擺擺手說道,溫言勸慰道:“李氏大嫂,你先安靜點,本王自會給你個公道!”
胡彪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接著說道:“他們出發後,我按王福提供的路線,潛到漢國,埋伏在他們的必經之地,我倆合力殺死了王富貴,把他的屍體投入一口枯井,然後逃到了小人的家中。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珠寶,特彆眼紅,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在分贓時趁王福不注意打死了他,王福的屍體,就埋在小人老宅的院子裡……”
劉軒問道:“你妻子和孩子可知道你殺人越貨的不法之行?”
胡彪磕頭如搗蒜,哀求著說:“並不知曉,那天我提前把他們母子打發去了嶽父家裡,請王爺給他們娘倆留條活路。”劉軒點點頭,道:“嗯,隻要他們沒有參與殺人,本王說到做到,絕不讓他們母子餓死街頭。”
趙雲裳見劉軒審案,根本就不借助刑具,完全是抓住嫌犯的心理,連嚇唬在煽情,便讓嫌犯心裡崩潰,自行招供,不禁心中佩服不已。來時她聽聞劉軒因在青樓與人爭風吃醋,被打的又蠢又傻,對劉軒充滿了鄙夷,隻盼著與他儘快解除婚姻,甚至都懶得正眼去瞧他一眼。此時對劉軒看法已然轉變,再偷瞧劉軒,隻見他劍眉星目,乃是少見的英俊美男,不由心中湧起一個莫名的焦躁,似乎自己丟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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