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兵這次突襲燕國,以二十幾人受傷的代價,團滅了四千多人的賀賴部落,可以說是戰果輝煌。
士兵們吃完飯,開始把帳篷裡值錢有用的東西拿出來堆放在營地中央。
邵春來持槍而立,看著數不清的馬匹牛羊等戰利品,不由的暗自發愁。
“儘量帶馬匹回去,這些帶不走的牛羊等牲畜,全部都殺了,一頭也不能留給鮮卑人。”向左在他旁邊無奈地說道。
邵春來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是啊,也隻能這麼做了。不過,這麼敗家,看著這麼多牲畜被殺,還真是有點心疼啊。”
“二位團長,小將想到一個方法,不知可不可行。”向左手下的一名營長恰好從兩人身旁經過,無意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於是停下腳步,插話說道。
“說來聽聽。”邵春來認得這名營長叫張紅旗。
張紅旗說道:“鮮卑人逐草而居,無論男女老幼皆會騎馬。我們不如把俘虜的年輕女子帶回去,讓她們騎著馬驅趕牛羊,這樣我們就相當於多了幾百個幫手,便能多帶一些牲畜回去。”
“好辦法,就這麼做!”邵春來伸出大拇指,看著向左,讚道:“老向,你手下人可以呀。”
一個時辰之後,向左率領三百名士兵組成第一梯隊,押解著數百名年輕的女俘虜,緩緩離開了營寨。這些俘虜們知道此番離去,便再難返回故鄉,心中充滿了不甘。但她們見漢軍刀槍閃著寒光,隻得乖乖聽從命令,哭哭啼啼地騎在馬上,協助子弟兵驅趕著牲畜。
向左等人走後,邵春來命令剩下的子弟兵士兵繼續收繳戰利品。他們把能裝的都裝在了布袋裡,實在帶不走的,或直接宰殺,或者直接損毀,大家一直忙到了天黑。
第二天早上,邵春來等人吃過早飯,也該返程了。
“團長,這些人怎麼處置?”一名士兵指著那些身高低於車輪的小孩,和年老的鮮卑人問道。
邵春來猶豫了一下,說道:“扔到氈房裡去。”他沒讓這些俘虜在露天暴曬,已經相當仁慈了,至於這一百多人能不能活下去,隻能聽天由命了。
有士兵提議把氈房也都燒掉,被邵春來否決了。焚燒帳篷會有很大的濃煙,如果被彆的部落發現了,會給他們撤回大漢帶來很大的麻煩。這些東西,隻能忍痛“送給”鮮卑人了。
邵春來所帶士兵每人都配備三匹馬,一匹人騎,另外兩匹馱著戰利品,行軍速度比向左他們快得多。第二天傍晚,便追上了正在吃飯的向左他們。
向左他們沒帶糧食,肉卻有的是。士兵們圍在火堆前,有滋有味的吃著燒烤大餐。
邵春來在向左身旁坐下,隨手拿起一塊烤得金黃酥脆的羊排,咬了一口,肉香四溢,讓人食指大動。他便咀嚼邊問道:“那些俘虜聽話嗎?”
向左擦了擦嘴角的油漬,回答道:“昨天還有十幾個人試圖逃跑,都被射殺了,現在老實多了。”
邵春來聞言,點了點頭,目光望向遠方,沉吟道:“此處已是草原的邊界,再往前走不遠就是黃圖沙漠了。隻要穿過那片沙漠,兩天後我們就能回到大漢了。”
“沒想到我們突襲,會這麼順利。”向左拿著水袋和邵春來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水。
“咱倆的運氣好。再說這一切,王爺已經算到了。鮮卑人做夢也想不到,我們會深入他們的領地打草穀,肯定疏於防範,最大的障礙就是路徑不熟。”邵春來笑著說道。
“王爺算無遺策,真乃神人。”向左由衷地讚歎道。兩人以水代酒,邊聊天,邊啃羊排。
正吃得津津有味時,突然聽到女人淒厲的哭喊聲,邵春來和向左互望一眼,放下手中食物,站起來,循聲走了過去。
哭聲源自一處低矮的灌木叢中,兩人找到此處,正好見到一名軍官正把一個鮮卑女子從灌木叢後麵拽出來。
“張永祥,你乾什麼?”向左認出這人是自己的手下的一個連長,頓時火冒三丈,那鮮卑女子衣不蔽體,任何人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團長,我……”張永祥見到向左和邵春來,顯得有些慌亂。
“你這個混蛋!王爺定下的軍規,你都忘了嗎?”向左怒不可遏,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張永祥的衣領,左右開弓,狠狠地打了他幾個嘴巴。張永祥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團長,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張永祥跪在地上,低下頭辯解道,“可我媳婦被鮮卑人禍害了,我……我一時衝動,才做出了這種糊塗事。”
邵春來聞言,眉頭緊鎖,他看了一眼張永祥,然後緩緩走到那個鮮卑女人身前,蹲下身子,說道:“姑娘,我對手下監管不力,給你帶來了傷害,我代表他們向你道歉。”說罷,邵春來站起身子,對著向左道:“向團長,這人是你的部下,你按軍紀執行吧。”
“向團長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張永祥本以為他承認了錯誤,挨幾個耳光,這事也就過去了,此時聽邵春來真要處罰自己,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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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看著張永祥,心中不禁有些為難。張永祥是他的老部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向左真不想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被處死。他試探著說道:“這……邵團長,要不,給他一個機會?”
邵春來的態度卻異常堅決,他冰冷的目光掃過張永祥,一字一頓地說道:“不行,奸淫婦女者,斬!”
“團長,張永祥是初犯,就原諒他一次吧。”
“是啊,張連長這次擊斃了很多鮮卑武士,也立功了。”
一些原來的張家私兵,見邵春來要殺張永祥,紛紛圍過來替他求情。
“都不要再說了。”邵春來麵色凝重,語氣堅定地說道,“無論何人,一旦違反了軍紀,都必須受到應有的處罰。軍紀如山,不容有絲毫懈怠。今日若不嚴懲,他日必成大患。”
“這也太不近人情了!”一名士兵大聲說道:“那些鮮卑人在張北,也侮辱了很多婦女。”
“鮮卑兵是畜生,我們不是。”邵春來看著這名士兵,大聲說道:“你知道我們的姐妹被欺辱後是多麼的痛苦和絕望嗎?你知道多少人因此自儘,多少人因此發瘋?我們來這裡,是給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報仇的,怎麼能變成和欺辱他們的人一樣的畜生?”
說話的那名士兵身子猛然一震,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姐姐受辱後的淒慘下場,他低下頭,不再不語。
“張兄弟,你放心去吧,你的家中父母,我會親自照料,定不會讓他們孤苦無依。”向左緊咬著牙關,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隨後朝著手下士兵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執行命令。
“向團長,張永祥辜負了你的期望。”張永祥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朝向左鞠了一禮,隨著兩名前來行刑的士兵向灌木後走去。
“各位兄弟,不要怪我不講情麵。軍紀,是子弟兵戰鬥力的重要因素,是人民軍隊性質和本色的保證。子弟兵打仗的目的,始終是為了保護我們自己的家人,而不是為了殺戮搶掠。”邵春來掃視了一圈圍過來的士兵,繼續說道:“如果有人私藏了戰利品,一個時辰內把東西交出來的,既往不咎,拿了東西拒不上交的,一經查出嚴懲不貸!”
邵春來的話語鏗鏘有力,震撼著在場的每一位士兵,大家無不為之動容。那些的原來張家私兵,加入子弟兵時日尚短,身上多少還帶著一些兵痞習氣,許多人都私藏了戰利品。但在此刻,他們深感慚愧,紛紛主動將私藏之物交出,歸還給隊伍,並鄭重表示日後將嚴格遵守軍紀,絕不再犯。
被俘的幾百名鮮卑婦女,靜靜地目睹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心中充滿了詫異。按照草原上的古老習俗,部落間的爭鬥一旦結束,勝利者首先要做的,便是淩辱敗者的女性族人。而眼前的這支漢軍,雖然在戰場上殺人異常狠辣異常,卻不侵犯女人,唯一一個淩辱女人的士兵,也被他們自己給處決了,這樣的軍隊,著實令人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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