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趕緊說。”張雅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剛才那一口,她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劉軒的胳膊上留下了兩排觸目驚心的牙印。
劉軒用手按住胳膊上的傷口,和張雅商量:“你門口的兩個侍衛長得不錯,送給我行嗎?”
張雅何等聰慧,立刻明白了劉軒的用意。她猶豫了一下,說:“你心腸倒好,她們兩個跟隨我已有十幾年,我也不忍心,隻是咱們倆的事情如果傳出去,恐怕……”
劉軒說道:“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讓她們守口如瓶。”
張雅點點頭,從床上摸出一塊繡帕扔給劉軒,道:“包紮一下滾吧,另外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夫人問胳膊是怎麼回事,你如何回答。”
說著說著,張雅用手捂住小嘴,嬌笑起來。六天了,這是她第一次笑。
第二天,送走張雅後,劉軒也帶人離開了永豐縣。
時下已到了中秋,正是花生收獲的季節,劉軒讓陳正先率兵先行返回晉北,自己和汪太衝帶著二十名衛兵直接去了莊園。
鮑楚早在莊園門口翹首以盼,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丁武。丁武從京城返回晉北時,劉軒正在永豐,寧欣月就派他過來保護劉軒。路上,丁武遇到了陳正先,聽說劉軒要來莊園,就趕過來會合。
幾人一見麵,劉軒便聽丁武詳細敘述了進京的經過。隨後,在鮑楚等人的陪同下,他們一同前往永豐新區,視察那裡的建設進度。
莊園之外的這部分,現在叫永豐新區。一條筆直的官道自東向西貫穿了全區,狩獵場、采摘園、度假村等都分布在北麵,背靠著橫直嶺,環境優雅交通方便;養殖場、養魚坑和農田菜地,則在官道南麵,離小商河較近,永豐一號小區位置較偏,不過這裡緊鄰著貫穿橫直嶺的古官道,隻要這條路修繕完畢,小區立刻就會變成永豐的黃金地段。
劉軒視察了一周,感覺非常滿意,對鮑楚大加讚賞。
中午,劉軒等人返回莊園用飯。在非正式場合下,劉軒毫無架子,不但和屬下一起吃飯,還把他們的家屬叫上了飯桌。
上次邵春來領兵去鮮卑“打草穀”,帶回來四名契丹女人。她們沒像鮮卑女人那樣被送到婚姻介紹所相親,而是被劉軒直接“介紹”給了自己的心腹,讓錢佳、安平遠、李誌遠和王文遠四人同時告彆了單身。
用餐之際,劉軒問王文遠的妻子:“王家嫂子,你可會養馬?”
那契丹女人惶恐地站起身,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回王爺,奴婢會養馬,我們契丹人都會養馬”
劉軒微笑著擺擺手,溫和地說:“快坐下吧,這桌人都是我的朋友,你是我朋友的妻子,咱們也算是一家人,這裡沒有外人,不用這麼客氣。”
家人二字,讓在場的人心裡都湧起一股暖流。王文遠看著妻子說:“翠花,以後你彆說自己是契丹人了。我來自宋國,但如今已是大漢國的子民。你是我的妻子,自然也是漢國人。”
“嗯。”翠花輕輕應了一聲,重新坐回凳子上。她本是契丹國中百裡挑一的美人,“嫁給”王文遠這樣一個相貌平平的農夫,心中難免有些不甘。但婚後,她發現王文遠勤勞樸實,又懂得體貼人,心中的不滿也漸漸消散了。此刻,見到晉王竟然與自己的丈夫稱兄道弟,翠花心中湧起一股自豪感,瞬間覺得自己嫁對了人。
劉軒對鮑楚道:“磨盤穀那邊,好像不太適合種莊稼,我打算把那裡改成養馬場,你看是否可行?”
鮑楚放下筷子,說道:“可行、可行,屬下查過,磨盤穀本就是晉北軍的養馬場,隻是後來荒廢了。那裡三麵環山,穀中都是沒主的草地,我正發愁怎麼利用呢。”
劉軒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幾眼鮑楚,問道:“鮑秀才,你可曾考慮過自己的婚姻大事?有喜歡的姑娘嗎?”
鮑楚臉上掠過一抹羞澀,微微搖了搖頭,答道:“屬下尚未考慮過此事,也未曾邂逅讓我心動的姑娘。”
劉軒笑著說:“那我給你介紹兩個吧,都挺漂亮的。”
鮑楚愣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殿下所說,可是與你同來的那兩名女子?”
“嗯”劉軒點了點頭。
吃完飯,劉軒把鮑楚單獨叫到一旁:“那兩名女子,本是太子妃身邊的侍衛,知道我一個非常重要的秘密,這個秘密連王妃都不能知曉。按理說,將兩人殺人滅口最為保險,可我心中不忍。我已和她們談了,她倆也知道泄密的後果,現在就交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