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正中壽宴結束的當天下午,柳柔帶著對娘家的深深眷戀,踏上了返回夫家的路途。柳修禪夫婦及柳柔的兩個哥哥和嫂子,一直送到府門外。
柳夫人拉著女兒的手,眼中滿是不舍:“柔兒,到了晉北要好好照顧自己,跟王妃和其他姐妹處好關係”
柳柔緊緊抱住母親,淚水忍不住滑落,哽咽道:“你和爹也要保重身體。”
站在一旁的柳修禪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輕咳一聲,打斷了母女間的溫情,說道:“時候不早了,柔兒,走吧。”
劉軒上前向柳修禪夫婦及幾位舅兄拱手告彆。隨後,他牽著柳柔的手,小心翼翼地扶她鑽進馬車中。
柳修禪夫婦目送女兒離去,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的儘頭。兩人回到房中,柳夫人擔心地問道:“老爺,你說張家會不會在路上對軒兒和柔兒……”她的話語未儘,但其中的憂慮與不安已溢於言表。
柳修禪微笑著說道:“夫人放心,張家非但不會加害軒兒,反而會在暗中保護他。”
柳夫人奇道:“那是為何?”
柳修禪道:“張正中做壽,皇上讓軒兒而非宮中太監送來賀禮,就是在暗中警告張家。以那老狐狸的狡猾,怎會不明白皇上的用意。隻要張家不打算立即造反,就絕不會讓軒兒在太原地界出什麼意外。”
柳夫人聞言,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輕聲說道:“陛下如此嗬護軒兒,將來會不會把……”柳修禪連忙擺手,打斷妻子的話,正色道:“此等事情,不可妄議。”
馬車裡,劉軒摟住柳柔,溫言安慰道:“柔兒,不必難過,我們離太原又不遠,以後你想念嶽父嶽母,我隨時可以陪你過來”
柳柔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握住劉軒的手,將頭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過來一會,劉軒想起一事,問道:“你帶的那一大箱瓶瓶罐罐的,是化妝用的嗎?”
柳柔微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那些可不是我的,都是春秀的東西。春秀有一項特殊的本領,她特彆擅長喬裝改扮,無論是扮作誰,都能做到形貌極似,就連言語舉止也毫無破綻,簡直能以假亂真呢。”
劉軒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他笑著說道:“哦?真的嗎?那等到家了,我可得讓她好好裝扮一下,讓我見識見識她的本事。”
柳柔聽了,掩嘴輕笑,眼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她說道:“如果春秀在晚間燈火昏暗的時候扮成我,我估計你定然分辨不出來。”
劉軒故作神秘地一笑,說道:“那可不一定,我自有我的辦法分辨。隻需脫掉她的衣服,看看那裡有沒有一顆獨特的紅痣,我就知道是不是我的娘子了。”
柳柔臉頰瞬間染上了一抹緋紅,她輕啐了一口,嬌嗔道:“彆在外麵提我這些私密之事。你若是想寵幸春秀,就直接說嘛,反正她也是你的侍妾。”
劉軒哈哈一笑,一把將柳柔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說道:“你我新婚燕爾,哪有心思去想彆的女人啊。”
柳柔調侃道:“你少去三姐的房間了?”
夫妻倆一路說笑著,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駛入了永豐地界。
劉軒掀開車簾,向外看了看,說道:“你的首飾在這裡被搶去的吧,今天我就幫你索回來,讓那惡商知道欺負我夫人的後果。”
柳柔搖搖頭,伸手握住劉軒的手,輕聲說道:“首飾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知道,你這幾日心裡一直惦記著冬姑娘生產的事情,早就歸心似箭了,我們還是趕緊連夜趕回去吧。”
晉王府內宅,冬寧居住的房間。
寧欣月坐在嬰兒床邊,看著熟睡的嬰兒,充滿了好奇,想伸手摸一下,又怕把小家夥弄醒。
王雅馨在旁關切地說道:“王妃,你還是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看著,你現在懷著身孕,需要有充足的睡眠。”
寧欣月點點頭,她緩緩起身,正欲離開,卻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房門被輕輕推開,劉軒與柳柔的身影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