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列縢腿上中了一刀,虛弱地躺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一把鋒利的大刀向他頭上劈落,卻無力躲開,隻有閉目等死。隻聽得“咣當”一聲,一杆長槍架住了刀刃,睜開眼,竟然是漢國晉王救了他的性命。
“趕緊上馬殺敵。”劉軒用槍將一名燕兵挑翻在地,接著逼開了拔列縢身旁的敵人。
此時,軍營中還有四百多名子弟兵戰士,他們憑借著兵刃與馬匹裝備的優勢,每人都殺死了不下十個燕兵。然而人力終有極限,隨著體力的耗儘,越來越多的戰士摔下了戰馬。
賀蘭痛稟身邊可戰之人也已不多,可他已殺紅了眼,指揮手下,不顧一切的向子弟兵發起衝鋒,誓要將這些人全部殺光為主將報仇。一時間軍營裡屍橫遍野,血肉橫飛,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氣息。
突然間,一陣嘹亮的號聲響起,那是子弟兵獨有的衝鋒號聲,本已精疲力儘的戰士,身體裡似乎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陡然間迸發出驚人的戰鬥力。
“殺!”子弟兵們見到戰友們返回來營救他們,不約而同的向燕兵發起了反衝鋒,讓戰鬥進入了最慘烈的白熱化。
黃昏時分,戰鬥終於落下了帷幕。
戰場上,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有的還保持著戰鬥時的姿勢,仿佛在訴說著那場激烈的搏鬥。鮮血染紅了大地,彙成了一條條蜿蜒的小溪,緩緩流淌著。盔甲、武器散落一地,與泥土、沙石混雜在一起,組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子弟兵們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他們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喜悅之情。相反,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悲傷和無奈。他們知道,這場勝利是用無數戰友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他們默默地收起兵器,開始清理戰場,將戰友們的遺體一一搬運到一旁。
劉軒站高處,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因為他臨時改變計劃,讓偷襲變成了鏖戰。他既為勝利感到欣慰,又為犧牲的戰友們感到悲痛,還有深深的自責。
向右走到劉軒跟前,小聲問道:“王爺,戰友們的屍首,我們要不要帶回去。”
劉軒眼含熱淚,小聲說道:“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把兄弟們的遺體,都火化了吧。”
向右答應了一聲,一瘸一拐地走遠,指揮士兵們將戰友遺體抬入坑中,一層層蓋上木柴,再潑上火油。
準備完畢後,劉軒單膝跪倒,將手中的酒碗高高舉起,隨後又緩緩地傾倒在身前的土地上。大聲說道:“兄弟們,你們的血沒有白流,是你們用自己的性命,保護了後方千萬百姓的安寧,大漢百姓不會忘記你們,曆史更不會忘記你們!”
說罷,劉軒站起身來,從旁邊的一名士兵手中接過火把,投入木柴之中:“兄弟們,一路走好!”劉軒小聲說著,火光在他眼中跳躍,映照出他堅毅的臉龐。
向左等子弟兵將士,肅立在劉軒身後,齊聲唱道:“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耶律朵朵等契丹人站在遠處,默默看著這一幕,這場戰鬥,他們親眼見證了漢國軍隊的英勇與無畏,也深刻感受到了那種為了家國、為了信仰而戰的堅定信念。他們心中無比的震撼,均想:“這樣的一支軍隊,恐怕是沒有人能戰勝吧。”
夜幕降臨,軍營裡恢複了寧靜。
劉軒和耶律朵朵等人坐在本屬於令狐霸的大帳之中。
耶律朵朵問道:“晉王殿下,下一步,你們如何打算?”
劉軒緩緩道:“我們此次前來燕國,目的就是解貴國之危。現在燕國糧草被燒,不久之後,便會因為物資短缺不得不退兵,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準備休整一天就回去。”
耶律朵朵站起來,一躬到地,說道:“晉王大恩,我契丹國上下沒齒不忘。”
劉軒連忙站起來,道:“公主見外了,你我兩國早已化敵為友,相互幫忙本就是分內之事。”劉軒頓了一下,又小聲道:“小兄弟,當初用虎皮換藥材的約定,你我卻是都爽約了。”
耶律朵朵並不知道劉軒早已認出了她,突然聽劉軒用上兩人那日初見時的稱呼,不由臉上一紅,道:“我們都沒想到會有今日之變故。下個月互市之時,我們再次見麵,以踐當日之約,兄台以為如何?”
“好!”劉軒爽快地答應。
眾人聽劉軒和耶律朵朵突然變了稱呼,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劉軒見狀,微笑著解釋道:“諸位不必驚訝,我與公主在一個月前曾有一麵之緣,那時公主女扮男裝,我們曾以兄弟相稱。”
耶律朵朵也點了點頭,臉上紅暈未褪,眼神中多了幾分親切:“確實如此,那時我卻未料到兄長會舍身相救,更想不到他會親自帶兵,解我契丹滅國之危。”
劉軒對耶律朵朵說道:“你們此番回去,恐怕會遭遇燕國軍隊,不如同我們一起去漢國,再從鎮南關返回貴國。”
耶律朵朵搖搖頭,道:“多謝兄長美意,繞道貴國路程太遠,我國遭此大難,我需要儘快趕回,有一條小路,可以避開燕國軍隊。”她曆來豪爽,索性將對劉軒的稱呼由兄台變成兄長。
劉軒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公主心中已有計較,那我便不再多言。隻是路上務必小心,若遇危難,可派人向我求援,我們定當儘力相助。”
耶律朵朵再次道謝,眾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尋找整齊一點的營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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