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彌漫著微妙氣氛的客廳裡,任婉與沈鬆對視一眼後,任婉輕輕給沈鬆使了個眼色。
這眼色中蘊含著他們事先商量好的默契與決心,仿佛是一場精心編排戲劇的開場信號。
沈鬆接收到信號,短暫地猶豫了片刻,輕咳一聲,打破了原本有些沉悶的寂靜,緩緩開口說道:
“小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處理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他的聲音儘量放得溫和,可在這刻意的溫和背後,卻隱隱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沈青漓何等敏銳,瞬間便捕捉到了這話語背後的深意,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冷笑,這笑容中滿是嘲諷與洞悉一切的了然,
“所以你們這是準備安排我嫁人嗎?”她的語調平靜,卻似平靜湖麵上暗藏的洶湧漩渦。
沈青漓與周晏辰領證之事,如同一個被深埋的秘密,沈家人對此一無所知。
此時,任婉臉上依舊掛著那看似親切和藹的微笑,聲音輕柔地開口:
“小漓啊,你都出來工作幾年了,也該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了。畢竟女人的青春也就那幾年。”
她的言辭像是裹著糖衣的炮彈,看似充滿關懷,實則步步緊逼。
沈青漓聽到這話,心中不禁一寒,眸色瞬間冷了下來,猶如寒夜中的星子,散發著冰冷的光,
“是嗎?不知道你們給我物色的是哪一家?對方又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她的問題犀利而直接,如同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劃破了任婉話語間偽裝的溫情麵紗。
沈鬆聽到這般直白且充滿質疑的話語,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仿佛被人當眾揭開了難堪的傷疤,憤怒地嗬斥道:
“混賬東西,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為你著想,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顯示出內心的極度激動。
沈青漓在心底冷哼一聲,對於沈鬆的所謂“著想”,她心中有著清晰的判斷。
在這個家族裡,利益的權衡永遠高於一切,他們怎會無端地為她考慮終身大事?
想必對方必定開出了極為誘人的條件,才會讓他們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促成這門親事。
沈青漓的目光緩緩轉向沈薇薇,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與挑釁,
“這麼好的事情,你們應該先緊著我的好妹妹,不是嗎?”
沈薇薇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心中的驚恐與憤怒交織在一起。
讓她嫁給一個殘疾人,門都沒有。
還不等她開口,任婉便出聲說道:“小漓,你妹妹還小,她才剛滿十九歲,還要上學的。”
沈青漓揚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現,卻透著無儘的疏離與諷刺。
她輕聲說道:“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在大學領結婚證還能加學分嗎?
那樣妹妹不是更能順利畢業了。這樣的好事肯定要讓給妹妹了。”
她的話語如同平靜湖麵上投入的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
沈鬆聞聽此言,頓時怒目圓睜,臉漲得通紅,情緒如火山噴發般不可遏製,
“混賬東西,你說得是什麼話?你妹妹她現在要專心學習,到時還要考研,她沒空。
而你不一樣,你現在連工作都沒了,你不嫁人誰嫁?”
他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仿佛在宣讀一個不可違抗的判決。
沈薇薇在一旁聽到父親如此袒護自己,心中暗自竊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那一絲得意的笑容卻又在極力掩飾之下,顯得有些許的不自然。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沈青漓,眼神中滿是幸災樂禍。
沈青漓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她的目光如冰冷的刀刃,直直地刺向這個曾經也給予過她父愛的男人。
“那我要是不嫁呢?你想把我怎麼樣?”
她的語調平靜,卻有著不容侵犯的堅定,如同在黑暗中堅守的燈塔,頑強地散發著自己的光芒。
沈鬆被這公然的違抗激怒,猛地一拍大腿,那聲響仿佛是他憤怒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