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群警察手持槍械,從隱蔽的角落無聲無息地走了出來,腳步沉穩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男人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有警察。”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突兀,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與此同時,高樓頂端,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吹得人骨頭縫裡都透著寒意。
男人的手機突兀地傳出這聲呼喊,原本正彎腰準備將兩個孩子拉上來的他,手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鬆開。
沈瑾南和沈瑾浠兩人的身體瞬間失去支撐,再次直直地掉了下去。
失重的恐懼讓他們小臉煞白,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隻能淚眼汪汪地看著男人,拚命地搖頭,眼中滿是哀求與絕望。
男人看著這兩個孩子,心底像是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眼底迅速劃過一抹複雜難辨的情緒,有掙紮,有愧疚,還有一絲決絕。
他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開口:“你們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父母不遵守承諾。”
那聲音在風聲中顯得格外單薄,透著自己都無法說服的無力。
話音剛落,他顫抖著從口袋裡掏出折疊刀,拿起那根維係著兩個孩子生命的繩子。
此時,他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混合著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周晏辰和沈青漓正心急如焚地往樓頂衝,每一步都踏得急促而沉重。
他們深知,每耽誤一秒,孩子們就多一分危險。
樓頂上,男人的手劇烈地顫抖著,手中的折疊刀在麻繩上艱難地切割著。
麻繩已經被割斷了一半,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沈瑾南和沈瑾浠兩人絕望地對視一眼,嘴巴被膠布緊緊封著。
他們拚儘全力,也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那聲音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如此無助,仿佛是生命最後的掙紮。
男人的呼吸愈發急促,眼神中滿是慌亂與掙紮。
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多麼殘忍的事,可大哥出事了。
他們跑不掉了。
手中的刀還在機械地割著,每一下割得他內心都很掙紮。
周晏辰和沈青漓趕到了樓頂,劇烈的喘息還未平複,眼前的景象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他們的心尖上。
寒風似刀,割著他們的臉頰,更割著他們的心。
兩個孩子懸在樓外,搖搖欲墜,那根細繩在風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大寶,小寶……”沈青漓的聲音瞬間哽咽,這一聲呼喊飽含著一位母親最深切的恐懼與疼惜,那是從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絕望。
聞聲,男人手中的動作猛地一抖,而那維係著兩個孩子生命的繩子,此刻隻剩最後一小股,脆弱得仿佛輕輕嗬一口氣,便會斷裂。
男人的眼神中滿是惶恐與驚惶,他像是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困獸,拿著刀對準衝過來的周晏辰,聲音顫抖卻又故作凶狠地吼道:
“你站住,你要是再往前一步他倆就從這裡掉下去。這裡可是頂樓,摔下去會直接要了他們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