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婉腳步踉蹌,發絲淩亂,汗水順著她的臉頰不斷滑落,浸透了衣衫。
她累得再也邁不動一步,靠在路邊一棵樹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等那陣劇烈的疲憊感稍稍退去,她的意識逐漸回籠,可緊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惶與悲慟瞬間將她淹沒。
剛剛映入眼簾的那個身影,怎麼可能是她的女兒薇薇?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緩緩躲到樹後,雙眼死死地盯著前麵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
那女人披頭散發,衣衫襤褸,在人行道上毫無章法地來回奔跑,嘴裡還不時發出含糊不清的叫嚷。
任婉的手緩緩抬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是這樣就能抑製住內心翻湧的痛苦與震驚。
就在這時,一抹熟悉的亮光映入任婉的眼簾。
那女人的手腕上,戴著一條精致的手鏈,那是任婉在薇薇十八歲生日時送給她的禮物。
任婉的雙腿一軟,再也站不穩,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女兒到底經曆了什麼?”任婉在心底無數次地呐喊,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淚水不受控製地從臉頰瘋狂滑落。
慌亂之中,任婉哆哆嗦嗦地從包裡拿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了沈鬆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的情緒徹底決堤,聲音帶著哭腔,有些吐字不清:“鬆哥,你……你快來慶福路,我……好像找到薇薇了。”
沈鬆心急如焚,一路疾馳,很快便來到了慶福路。
他腳步匆匆地來到任婉跟前,視線在她身邊急切地掃了一圈,滿心疑惑地問道:“薇薇呢?”
“你不是說找到薇薇了嗎?”
“她人呢?”
任婉緊咬下唇,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悲痛,可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掉。
她緩緩伸手指向在路邊人行道上來回瘋跑的女人。
沈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他的眼睛瞬間瞪大,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嘴巴微微張開,卻半晌說不出話來:“你、你是說那個人是薇薇?”
任婉艱難地點了點頭,聲音哽咽:“沒錯,她手上還戴著我送給她的手鏈。”
沈鬆的身形猛地一晃,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任婉,你確定你沒搞錯?她怎麼可能是薇薇?”
任婉淚眼婆娑,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無助:“鬆哥,不信你去看,看看她是不是薇薇。”
沈鬆偏過頭,看著任婉,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既然你知道她是薇薇,你怎麼還不帶她走,讓她在這兒被彆人看笑話。”
任婉的嘴唇微微顫抖,欲言又止:“我……我一時還接受不了……,我好好的女兒變成了這樣。”
沈鬆眉頭一皺,“不管怎樣,先把她帶走再說。”
說著,沈鬆準備上前時,卻被任婉一把拉住,“鬆哥,你戴個口罩,要是讓彆人知道沈氏集團的二小姐變成了這樣,肯定會影響到你的。”
聞言,沈鬆一臉不悅,“都這個時候了,哪還管得了這麼多。”
沈鬆掙開她手,直接向前走去。
沈薇薇看到沈鬆向她走來,她忽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臉警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