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娜見沈青漓在推輪椅,她趕忙走上前去,“小漓姐,你推輪椅做什麼?”
“娜娜,我準備帶江夫人去看江逾民。”
剛好現在,他們也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韓娜聽後,立馬開口說道:“小漓姐,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兩人來到江母病房,合力將她扶到輪椅上。
便推著她向江逾民的病房走去。
江逾民現在住在神經內科的那邊病房,他們過去還有一段距離。
與此同時,江逾白身著無菌服,神色冷峻,走進了江逾民的病房。
病房裡,氣氛格外壓抑,儀器發出單調的滴答聲,仿佛在訴說著時間的緩慢流逝。
江逾白目光在監測生命特征的儀器上停留片刻,又緩緩移向病床上的大哥。
他微微彎下腰,聲音低沉而冰冷:“大哥,你被困在這病床上,是不是痛苦萬分?日複一日,毫無尊嚴地維持著這副軀殼,有意思嗎?”
他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手指輕輕搭在儀器的開關上,“隻要我輕輕一按,就能幫你擺脫這無儘的折磨,你再也不用如此窩囊地活著。”
“你不要怪我對你心狠,我這是在幫你。”
就在這時,病房外傳來沈青漓和韓娜輕聲交談的聲音,江逾白的手猛地一顫,迅速收回,臉上恢複了波瀾不驚的模樣。
江逾白原本背對著門,聽到聲響後緩緩轉身。
在目光觸及沈青漓和韓娜推著江母進來的那一刻,他眼底瞬間劃過一抹冷意。
沈青漓定了定神,正要開口,江母在看到江逾白的瞬間,情緒陡然變得異常激動。
她枯瘦的雙手緊緊抓住輪椅扶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喉嚨裡發出含混不清的嘶吼:
“你…為什麼……在這裡?”呼吸急促的她,費了好大勁,又擠出一句,“你…想…做什麼?”
江逾白臉上卻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他不緊不慢地來到江母麵前,緩緩蹲下,動作自然而流暢,
“媽,您彆激動,我今天工作不忙,心裡惦記著大哥,就過來看看。”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江母的手背,“您要是早些跟我說想來探望大哥,我肯定第一時間陪您過來,也不會麻煩小漓和韓醫生跑這一趟了。”
沈青漓和韓娜聽到這番話,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
兩人目光交彙間,傳遞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沈青漓看著江逾白,“師兄,沒事的,我們剛好中午有空,阿姨想來看看江大哥,我們就推她過來了。”
江逾白站起身,“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隨即他又看向江母,“媽,我推您過去看大哥吧。”
說著,他自然而然地接過輪椅扶手,動作看似恭敬,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
沈青漓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但又不好直接拒絕。
韓娜則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眼神裡透著幾分警惕。
病房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沈青漓不得不將放在輪椅上的手放開。
江逾白推著江母來到江逾民的病床邊。
病房內,彌漫著令人壓抑的消毒水味,儀器發出的單調聲響,仿佛是生命微弱的喘息。
他微微彎下腰,身體恰到好處地擋住沈青漓和韓娜的視線,用僅能讓江母聽見的聲音,“你來得正好,正好可以見他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