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萬籟俱寂,江逾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那空蕩蕩的公寓。
一進門,他便徑直走向酒櫃。
他打開櫃門,伸手從裡麵拿了兩瓶出來。
然後,他緩緩走到茶幾旁,重重地坐了下來,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抽走了。
江逾白靜靜地盯著手中的酒瓶,過了好一會兒,他打開瓶蓋,仰頭將瓶中的酒喝了一大半。
然而,這一口酒並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快意,反而讓他心中的煩悶更加沉重。
“沒了……以後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麵前了……”江逾白喃喃自語道,聲音中透露出無儘的哀傷和絕望。
他明明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畢竟她的離開意味著他再也不用麵對那些痛苦和折磨了。
然而,此刻的他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甚至希望她能活著,哪怕她繼續明目張膽地偏愛大哥,他也無所謂了。
江逾白又一次仰頭灌酒,這一次,他喝得很急,好像這樣就能把心中的痛苦都淹沒掉似的。
瓶中的酒見了底,他直接將酒瓶扔在了地上。
下一秒,他的肩膀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為什麼啊?”
“你不是討厭我嗎?你為什麼不繼續活著?”
下一秒,他腦海裡出現了另一道聲音,“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死了你應該高興,以後再也沒有人折磨你了。”
“你現在這副樣子是在做什麼?”
江逾白雙手抱頭,眼眸猩紅地吼道:“滾啊,你滾啊!”
“我滾哪去?你難道不知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嗎?”
“你在,我便在。”
金秘書得知他老板母親離開後,就一直在給他打電話,可電話一直都是未接聽的狀態。
他擔心他老板會出事,就來他住的公寓碰碰運氣。
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江逾白一臉痛苦地抱著頭。
金秘書趕緊跑上前去,“老板,你怎麼了?”
江逾白看了一眼金秘書,便直接暈了過去。
“老板……”,金秘書大聲喊道。
……
隔天,沈青漓如往常一樣完成查房工作後,站在窗邊,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麵的景色。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給江逾白打個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幾聲,便被接通,但從聽筒裡傳來的卻不是江逾白的聲音。
“你好,我是江總的秘書。”
“江總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您有什麼事嗎?等他醒來後,我可以代為轉達。”
沈青漓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怎麼了?”
秘書似乎有些猶豫,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他昨晚暈倒了,現在在醫院。”
聽到這個消息,沈青漓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我現在過來。”
沈青漓匆匆趕到江逾白的病房門口,抬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聞聲,金秘書趕緊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看到沈青漓站在外麵,他明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沈醫生,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