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的月光
醫院的燈光總是慘白的。
顧景辰兩人是在同一間病房裡，垂眸看著林夕熟睡的臉。
她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呼吸輕緩，肩膀上的紗布刺眼地提醒著他——她又受傷了。
又是因為他。
他緩緩收緊手指，指節泛白，掌心那道被玻璃割破的傷口隱隱作痛。
"我該拿你怎麼辦？"
林夕在睡夢中輕輕蹙眉，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微微動了動。
顧景辰立刻鬆開手，怕驚醒她。
可她還是醒了。
"……景辰？"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柔軟，迷迷糊糊地想伸手去摸他的臉但摸不到，"你怎麼還不睡？"
顧景辰握住她的指尖，輕輕按在自己眉骨上："睡不著。"
林夕眨了眨眼，清醒了幾分："傷口疼？"
他搖頭，沉默片刻，突然低聲道："對不起。"
林夕一愣："什麼？"
"又讓你受傷了。"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壓抑著什麼，"每一次……都是因為我。"
病房裡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
林夕起來但顧景辰不給她這個機會
“你要乾嘛？我幫你”顧景辰怕林夕傷口裂開
“那你過來我這邊”
顧景辰就立馬起身去到林夕這邊
林夕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臉："顧景辰，你看著我。"
他抬眸，眼底翻湧著暗色。
"我不是你的軟肋。"她一字一句地說，"我是你的槍。"
顧景辰呼吸一滯。
"你教我開槍，教我防身，不就是為了讓我能站在你身邊嗎？"
她輕輕摩挲他眉心的褶皺，"如果每次危險來臨時，你都要把我推開，那這些年的訓練算什麼？"
顧景辰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發疼："可我怕！"
他聲音低沉，像是從胸腔裡擠壓出來的："我怕有一天，我來不及護住你。"
林夕看著他泛紅的眼尾，心口發燙。
她慢慢湊近，額頭抵著他的："那你更要相信我了。"
顧景辰閉了閉眼，喉結滾動："林夕……"
"我答應你。"她輕聲說，"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跑得比誰都快。"
他低笑一聲，卻帶著苦澀："騙子。"
"真的。"她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顧景辰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裡。
林夕被他按在病床上，小心避開她的傷，卻吻得她幾乎窒息。
分開時，兩人呼吸都亂了。
"……顧總，這裡是醫院。"林夕紅著臉小聲提醒。
顧景辰抵著她的額頭，嗓音低啞："回家再收拾你。"
窗外，月光靜靜灑落。
顧景辰終於躺在她身側，手臂小心翼翼地環住她，像是抱著易碎的珍寶。
林夕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輕聲說："老公。"
"嗯？"
"下次……"她頓了頓，"還要帶我一起去吧。"
顧景辰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為他睡著了。
終於，他收緊手臂，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好。"
林夕蜷縮在病床上，手指輕輕拽了拽顧景辰的袖口，聲音軟軟的："……我餓了。"
顧景辰聞言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想吃什麼？"
"粥。"她眨了眨眼，又補充道，"要西城巷口那家的海鮮粥，加瑤柱和蝦仁，不要香菜。"
顧景辰挑眉："這個點？"
林夕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可是就想吃那個嘛……"
顧景辰盯著她看了兩秒，敗下陣來，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陳浩睡得正香。
"嘟——嘟——"
"喂？"陳浩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聲音沙啞。
"買粥。"顧景辰言簡意賅，"西城巷口的海鮮粥，加瑤柱和蝦仁，不要香菜。"
陳浩："……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