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曼巴的子彈擊穿了顧景辰的防彈西裝，鮮血順著他的後背滴落在地麵上，可他的身體卻連晃都沒晃一下。
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地下室裡收縮成針尖狀，呼吸變得異常緩慢，而肌肉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繃緊，青筋暴起，像是某種被喚醒的遠古野獸。
“景辰……？”林夕的聲音發抖，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顧景辰——他的眼神裡沒有理智，隻有純粹的殺戮欲望。
黑曼巴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拖著斷腿往後爬，臉上的獰笑逐漸變成恐懼。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顧景辰沒有回答。
下一秒，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黑曼巴麵前，手指掐住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哢嚓。”
頸骨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地下室裡格外清晰。
黑曼巴的屍體被隨手丟在一旁，顧景辰緩緩轉身，目光鎖定了林夕。
——暴怒狀態下的他，敵我不分。
林夕的心臟幾乎停跳，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可她的身體已經被“狂怒”藥劑影響，雙腿發軟，根本逃不掉。
“老公……我是夕夕……”她試圖喚醒他的理智，可回應她的，隻有他逼近的腳步。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她的瞬間——
“砰！”
一顆麻醉彈從教堂高處的彩繪玻璃外射入，精準命中顧景辰的後頸！
冷夜梟的身影從破碎的窗口躍下，手中的狙擊槍還冒著煙。
“劑量夠嗎？”韓翊辰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緊張得幾乎破音。
冷夜梟盯著顧景辰搖晃的身體，低聲道：“不夠就再來一槍。”
顧景辰的肌肉在藥效下微微抽搐，可他的眼神依舊凶狠，仿佛隨時會掙脫束縛。
林夕強撐著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撲向他，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醒過來……”她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襯衫，“顧景辰，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會變成怪物……”
或許是她的聲音穿透了暴怒的迷霧，顧景辰的身體突然僵住，隨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重重倒了下去。
冷夜梟立刻上前，一把扶住他，而林夕則癱坐在地上，渾身發抖。
“他暫時沒事了。”冷夜梟檢查了一下顧景辰的脈搏，“但‘狂怒’的藥效還在他體內，得儘快解毒。”
林夕深吸一口氣，擦掉眼淚：“走，回巴黎。”
巴黎，軍方秘密醫療中心。
秦禦風站在實驗室裡，盯著林夕的血液檢測報告，眉頭緊鎖。
“你的血型是r，世界上最稀有的血型之一。”他抬頭看向林夕，“但更奇怪的是……你的血液裡有一種特殊的蛋白質鏈，和顧景辰的暴怒基因完全吻合。”
林夕愣住：“什麼意思？”
“意思是……”韓翊辰推了推眼鏡，“你的血，能刺激他，也能安撫他。”
林夕回想起顧景辰在教堂裡最後的反應——是她抱住他的時候，他才停下了殺戮。
“所以……我的血能控製他的暴怒？”
“不完全是。”秦禦風搖頭，“你的血隻是‘鑰匙’，真正影響他的是你們之間的神經共鳴。”
“神經……共鳴？”
“簡單來說，他潛意識裡對你的信任，壓過了暴怒本能。”秦禦風頓了頓，“但如果他徹底失控，你的血反而會讓他更瘋狂。”
林夕沉默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針孔，輕聲問：“那‘狂怒’的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