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療養院的走廊裡隻剩下微弱的壁燈亮著。
林夕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熱水早已涼透,她卻一口都沒喝。
顧景辰站在窗邊,背對著她,沉默地望著窗外的夜色。
他的背影緊繃,像一張拉滿的弓,隨時可能崩斷。
冷夜梟和韓翊辰去安排接下來的計劃,上官悅則守在南宮靜怡的病房外,確保安全。
此刻,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空氣安靜得幾乎窒息。
終於,林夕開口了,聲音輕得像是怕驚碎什麼。
"老公……"
他身形微頓,但沒有回頭。
"我們……要不要先去問清楚?"她低聲說。
顧景辰終於轉過身,黑眸沉沉地看著她:"你覺得她會告訴我們?"
"我也算是他女兒吧。"林夕咬了咬唇,"如果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想我們可以幫幫她的吧。"
顧景辰沉默片刻:"夕夕,你還相信親情這種東西?"
她指尖一顫,茶杯差點脫手。
"你父親是你親生父親,可他把你當什麼?實驗品。"他聲音冷得像冰,"而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林夕抬頭看他,眼眶微紅:"老公……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會心疼的,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你怎麼確定?"顧景辰逼近一步,眼神銳利,"如果她知情卻選擇沉默,那她和林峰有什麼區彆?"
林夕張了張嘴“確定已經肯定,我們本是夫妻”
"如果連試都不試,我們怎麼知道真相?"她輕聲說。
顧景辰盯著她,良久,終於閉了閉眼,像是妥協了。
"好。"他聲音低沉,"我們去見她。"
這句話他沒說出口,但林夕從他的眼神裡讀懂了。
她默默點了點頭。
……
半小時後,冷夜梟開車,載著他們駛向城郊的南宮家舊宅。
車內一片沉默。
上官悅坐在副駕駛,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兩人——林夕望著窗外,側臉蒼白;顧景辰則閉目養神,但指節一直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暴露了他的不平靜。
"你們確定南宮靜怡會配合?"冷夜梟突然開口,"如果她站在林峰那邊,我們就是自投羅網。"
林夕搖頭:"不會。"
"你怎麼知道?"
顧景辰倏地睜開眼。
"什麼意思?"
林夕深吸一口氣:"十年前出事,就搬到了這裡,再也沒回過林家。"
車內再次陷入沉默。
冷夜梟嗤笑一聲:"看來,比我們想象的要多。"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老舊的中式庭院前。
夜色中,宅院顯得格外寂靜,唯有二樓的一扇窗透出微弱的燈光。
"有人在。"上官悅低聲道。
林夕推開車門,夜風拂過她的臉頰,帶著初秋的涼意。
車子最終停在郊外一棟隱蔽的療養院前。
夜色深沉,唯有頂樓的某個房間亮著微弱的燈光。
林夕的心跳得厲害,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雖然之前見過,帶跟現在不一樣
之前帶的是恨的心理,現在卻不知如何說起
顧景辰站在她身旁,低聲道:"準備好了嗎?"
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冷夜梟走在最前麵,輸入密碼後,厚重的金屬門緩緩打開。
走廊儘頭,一個穿著白色病號服的女人正坐在窗邊,靜靜地望著夜空。
"媽……?"林夕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女人緩緩回頭。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