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十五分，上官悅刷卡進門，隨手將背包扔在玄關的矮櫃上，她沒有沒有回到彆墅那邊。
而是回到自己的公寓裡很安靜，隻有智能家居係統感應到她的歸來，緩緩亮起柔和的暖光。
她赤著腳踩在木地板上，走到冰箱前，拉開看了看——裡麵除了幾瓶能量飲料和半盒過期的速食意麵，幾乎空空如也。
"嘖，又忘了買菜……"她嘟囔著，摸出手機，猶豫了兩秒，還是點開了外賣軟件。
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幾下，最終選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粥鋪，點了份皮蛋瘦肉粥和蒸餃。
等待外賣的間隙，她走進浴室，擰開花灑。
熱水瞬間傾瀉而下，蒸騰的霧氣很快模糊了鏡麵。
她站在水流下，仰頭閉眼，溫熱的水流衝刷過她的脖頸、肩膀，最後順著脊背滑落。
她伸手抹了把臉，忽然想起什麼，低頭看向自己的左臂——那道被冷夜梟親手削去的條形碼烙印已經結痂，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她的指尖輕輕撫過那裡，觸感微微凸起，有些粗糙。
"瘋子……"她低聲罵了一句，嘴角卻不受控製地翹了翹。
洗完澡，她裹著浴巾出來，剛好聽到門鈴響。
外賣到了。
她一邊擦頭發，一邊盤腿坐在沙發上，揭開粥碗的蓋子。
熱氣騰騰的香氣撲麵而來，她舀了一勺，吹了吹，正要送進嘴裡，手機突然震動。
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
冷夜梟：『吃了沒？』
她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兩秒，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正在吃。』
對方很快回複：『吃的什麼？』
她拍了張粥的照片發過去。
冷夜梟：『就這？』
上官悅：『不然呢？』
消息發出去後，對方沒再回複。
她撇撇嘴，繼續低頭喝粥。
十分鐘後，門鈴又響了。
她皺眉，放下勺子去開門。
門外站著冷夜梟，手裡拎著一個保溫袋，身上還帶著夜風的涼意。
"你怎麼來了？"她愣住。
他抬了抬手裡的袋子："給你送飯。"
"……我又不是沒吃的。"
"你那叫吃的？"他嗤笑一聲，直接繞過她進門，把保溫袋放在茶幾上，從裡麵取出幾個餐盒——清蒸魚、蒜蓉青菜、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還有一小盒切好的水果。
上官悅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氣嗬成的動作，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站著乾嘛？"他回頭看她，"過來吃。"
她慢吞吞地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他遞給她一雙筷子，她接過，低頭夾了一塊魚肉。
魚肉鮮嫩，入口即化，比她點的外賣好吃一百倍。
"……你做的？"她問。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伸手把她濕漉漉的頭發撥到耳後，"吹乾再吃，不然頭疼。"
她沒動，他就自己起身，去浴室拿了吹風機回來，插上電，站在她身後給她吹頭發。
熱風拂過她的發絲，他的手指穿梭其間，動作算不上溫柔，但很仔細，確保每一縷頭發都被吹乾。
上官悅低頭喝湯，心跳卻不受控製地加快。
看著上官悅吃完，冷夜梟絞儘腦汁都想不出什麼辦法，想留下來但沒有借口
上官悅把空餐盒往茶幾上一推，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冷夜梟。
"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她直截了當地說。
冷夜梟沒動，隻是微微挑眉："這麼無情？"
"不然呢？"她抱起手臂，"飯也送了，我也吃了，你還想怎樣？"
他盯著她看了兩秒，忽然傾身向前，手肘撐在膝蓋上："我大老遠跑來，連杯水都沒有？"
上官悅翻了個白眼，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重重放在他麵前："給，喝完趕緊走。"
冷夜梟端起水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然後放下，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上官悅皺眉，"你到底想乾嘛？"
"不想乾嘛。"他往後一靠，手臂搭在沙發背上，"就是覺得你這沙發挺舒服的。"
"......"
空氣一時凝固。上官悅盯著他，他也坦然回視，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最終，上官悅深吸一口氣："冷夜梟，你彆太過分。"
"我怎麼了？"他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