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在上官悅的頭盔上，發出密集的敲擊聲。
機車引擎的轟鳴在空曠的街道上格外刺耳，她將油門擰到底，時速表的指針不斷向右偏移。
"冷夜梟，你要是敢出事..."她咬緊牙關，雨水順著脖頸流進衣領，冰涼刺骨。
城南倉庫區在雨夜中如同一片鋼鐵森林，高聳的圍牆和鏽跡斑斑的鐵門在閃電照耀下投下猙獰的影子。
上官悅在距離目標地點兩個街區的地方停下機車，從後備箱取出一個黑色背包。
她快速檢查裝備：一把消音手槍、兩枚煙霧彈、戰術匕首、夜視鏡和醫療包。
手指在觸碰到醫療包時微微一頓，想起冷夜梟腰上那道還未痊愈的傷口。
"蠢貨，受傷了還逞強。"她低聲咒罵，聲音卻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
上官悅將長發束成利落的馬尾，戴上夜視鏡，悄無聲息地接近倉庫區外圍。
圍牆上的鐵絲網看起來年久失修，但她在訓練中見過太多類似的偽裝陷阱。
"東側圍牆，第三個監控死角。"她回憶著冷夜梟曾經無意中提到的安全路線，手指輕觸左臂的疤痕，仿佛能從中汲取勇氣。
翻越圍牆後，上官悅立刻隱入陰影中。
整個倉庫區寂靜得反常，隻有雨水敲打鐵皮屋頂的聲音。
她打開手機，林夕發來的最新消息讓她的心沉到穀底：
「監控係統被專業級黑客入侵，韓翊辰的人發現3號倉庫有打鬥痕跡，小心。」
3號倉庫。
上官悅眯起眼睛，在雨幕中辨認方向。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立刻朝聲源方向潛行過去。
靠近3號倉庫時，血腥味混著雨水的氣息撲麵而來。
上官悅貼在牆邊，從縫隙中窺視內部情況——
倉庫中央，五六個黑衣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血跡在水泥地麵上蜿蜒成詭異的圖案。
而在角落的陰影裡，一個熟悉的身影靠著貨箱，右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冷夜梟。
上官悅的呼吸幾乎停滯。
他身上的黑色襯衫被血浸透，臉色蒼白如紙，但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刀。
更令她震驚的是，冷夜梟麵前站著三個全副武裝的陌生人，為首的正舉著一支注射器。
"最後一次機會，冷隊長。"舉著注射器的男人聲音冰冷，"交出密鑰，我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冷夜梟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鮮血從嘴角溢出："暗鴉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
暗鴉？上官悅心頭一震。
這不是冷夜梟所在的組織名稱，而是一個在國際黑名單上的神秘集團。
"那就彆怪我們了。"男人示意手下按住冷夜梟，"這批新研發的神經毒素，正好需要個實驗體。"
上官悅看到冷夜梟眼中閃過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情緒——恐懼。
沒有猶豫，她抬手扣動扳機，消音手槍發出輕微的"噗"聲，舉著注射器的男人應聲倒地。
倉庫內瞬間大亂。
上官悅趁機投出煙霧彈，借著掩護衝到冷夜梟身邊。
近距離看到他身上的傷勢，她的心臟幾乎停跳——至少三處刀傷，右肩一個猙獰的彈孔，最嚴重的是腹部，鮮血不斷湧出。
"誰讓你來的..."冷夜梟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眼神卻異常銳利。
"閉嘴。"上官悅咬牙撕開襯衫下擺，迅速為他包紮最嚴重的傷口，"能走嗎？"
冷夜梟試圖站起來，卻踉蹌著倒在她身上。
上官悅這才注意到他的瞳孔不正常地擴散，顯然已經被注射了部分藥物。
"聽我說..."冷夜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立刻離開...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人..."
"省省吧，這種時候還演什麼神秘。"上官悅架起他的胳膊，拖著他向側門移動，"要算賬等你活下來再說。"
他們剛挪動幾步，倉庫大門被猛地踢開，更多黑衣人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