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站在b市公寓的落地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平坦的小腹。
窗外是繁華的都市夜景，燈火璀璨如星河倒映，卻照不進她此刻陰霾密布的心。
"喝點熱牛奶吧。"上官悅將溫熱的杯子塞進她冰涼的手心，"你今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
林夕勉強抿了一口，牛奶的溫熱滑過喉嚨，卻驅散不了胸口的寒意。
三天了，自從從s市回來，她的手機一直安靜得可怕。
顧景辰沒有打來電話，沒有發信息，仿佛從她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了。
"他至少該告訴我手術結果怎麼樣。"林夕聽見自己的聲音乾澀得不像話。
上官悅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握住她的手："冷夜梟說手術很成功，梁安琪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林夕的手指猛地收緊，牛奶差點灑出來。
她轉頭看向閨蜜："你聯係冷夜梟了？"
"是他打給我的。"上官悅歎了口氣，"他...他說有些事情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顧景辰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苦衷能讓一個丈夫對妻子隱瞞整個家族的存在？"
林夕苦笑，"我們結婚已經好幾年了了，悅悅。好幾年！他都沒提過可能有家族遺傳病史的風險。"
林夕在心裡暗暗說著“結婚已經有一輩子了”
上官悅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聽聽這個。"
冷夜梟低沉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梁氏集團內部遠比外界知道的複雜。梁安琪是顧景辰他父親在外麵不小心有的，他本人也不知道梁安琪的存在"
錄音突然中斷，上官悅關掉手機："後麵他說有些事情電話裡不方便說，等處理完s市的事會親自來解釋。"
林夕的胸口劇烈起伏，錄音裡的信息像炸彈一樣在她腦中爆開。
"我不明白..."她喃喃自語，"如果真像冷夜梟說的那麼危險，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我不值得信任嗎？"
"也許正是因為太在乎你。"上官悅輕聲說，"冷夜梟暗示梁家以及顧家背後牽扯的勢力很複雜，顧景辰可能是在保護你。"
林夕站起身，走到嬰兒房門前——那是她和顧景辰上個月剛布置好的，雖然當時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孩子。
淡藍色的牆壁上貼著星空貼紙，角落裡放著她親手組裝的嬰兒床。
那天顧景辰還笑著從背後環抱住她，說希望是個像她一樣漂亮的小公主...
一滴淚水砸在地板上，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
林夕蹲下來，抱緊自己的膝蓋，無聲的哭泣讓她的肩膀劇烈顫抖。
上官悅立刻上前抱住她："彆憋著，哭出來會好受些。"
"我該怎麼辦？"林夕的聲音支離破碎，"我愛他，悅悅，我真的很愛他。可現在的他..."
"先彆急著做決定。"上官悅輕撫她的後背，"等冷夜梟回來，我們把事情問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寶寶的健康。"
林夕點點頭，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小腹。
那裡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一個流淌著她和顧景辰血液的小家夥。
無論大人之間有多少秘密和謊言，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林夕和上官悅同時看向茶幾。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上官悅搶先拿起手機："我來接。"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請問是林夕女士嗎？我是s市中心醫院的護士長。梁安琪小姐想見您，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關於顧先生的。"
林夕和上官悅交換了一個警惕的眼神。
"她為什麼不通過顧景辰聯係？"上官悅直截了當地問。
"這...我不清楚。"護士長的聲音有些猶豫，"梁小姐說這件事關係到顧先生和林女士的安全，必須當麵說。"
林夕的心跳加速，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脊背。
她接過電話："我是林夕。梁小姐現在能接電話嗎？"
"抱歉，她剛做完第二次手術，現在在重症監護室。"護士長回答，"但她堅持要我們聯係您，說...說您有權利知道真相。"
掛斷電話後，林夕陷入沉思。
梁安琪想告訴她什麼？
為什麼說關係到顧景辰的安全？
而且為什麼顧景辰本人沒有聯係她？
"我覺得不對勁。"上官悅皺眉，"如果真有什麼重要的事，顧景辰或者冷夜梟會直接告訴我們。這可能是陷阱。"
"但如果真有危險呢？"林夕咬著下唇，"萬一顧景辰遇到麻煩了？"
上官悅握住她的肩膀："冷靜點。我們先聯係冷夜梟確認情況。"
但冷夜梟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嘗試了三次後，上官悅也開始不安起來："這不正常，他從來不會不接我電話。"
林夕走到衣櫃前，拿出外套："我要去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