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兩周的一個雨夜,上官悅正在整理嬰兒房的衣物。
距離預定的剖腹產日期還有二十天,但林夕堅持要她提前準備好待產包。
"連體衣、小襪子、安撫奶嘴..."她輕聲念著清單上的物品,突然感覺腹部一陣異樣的緊繃。
這不是第一次假性宮縮,但這次的疼痛明顯更強烈些。
她扶著腰慢慢坐到搖椅上,深呼吸等待疼痛過去。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敲打著玻璃窗,仿佛某種不祥的預兆。
手機屏幕亮起,是冷夜梟發來的消息:「臨時有個跨國會議,可能要晚一小時回來。你記得吃晚飯,彆等我。」
上官悅回複了一個笑臉表情,不想讓他擔心。
自從確定剖腹產日期後,冷夜梟變得異常緊張,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今天這個會議是兩周來他第一次因工作晚歸。
又一陣劇痛襲來,這次伴隨著後腰的酸脹感。
上官悅下意識抓緊搖椅扶手,指節泛白。
她瞥見自己淺色睡裙上有一小塊深色水漬,大腦瞬間空白——羊水破了?
"王嫂!"她試圖呼喚管家,聲音卻因疼痛而微弱。
雷聲淹沒了她的呼喊。
上官悅咬牙站起來,踉蹌著走向床頭櫃上的呼叫鈴。
就在這時,一股熱流順著大腿內側湧下,地板上立刻出現一灘透明液體。
真正的宮縮緊隨而至,疼得她彎下腰,眼前發黑。
"太太!"王嫂推門而入,見狀立刻按下緊急呼叫按鈕,"快叫救護車!通知先生!"
上官悅被攙扶著躺到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
宮縮越來越頻繁,幾乎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死死抓著床單,腦海中全是冷夜梟擔憂的臉。
"聯係上先生了嗎?"她艱難地問。
王嫂搖頭:"秘書說會議剛開場,先生手機靜音了..."
上官悅閉上眼睛,淚水混著汗水滑落。
她知道此刻的冷夜梟一定在某個會議室裡,眉頭緊鎖地盯著投影屏幕,全然不知他最害怕的事情正在發生。
冷氏集團頂樓會議室,冷夜梟正在聽取新加坡分公司的彙報。
窗外暴雨如注,閃電不時照亮他冷峻的側臉。
突然,會議室大門被猛地推開。
他的私人助理林奇臉色慘白地衝進來,不顧在場高管驚訝的目光,直接俯身在冷夜梟耳邊說了句話。
投影儀的光線下,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總裁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白。
冷夜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會議中止。"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手指無意識地顫抖著,"立刻備車,去聖心醫院。"
五分鐘後,黑色邁巴赫在暴雨中疾馳。
冷夜梟坐在後座,一遍遍撥打上官悅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車載屏幕上顯示著醫院發來的初步檢查報告:宮口已開四指,胎心監測正常,但存在胎盤早剝風險。
"再快點。"他聲音嘶啞,手指幾乎要將真皮座椅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