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雨天,
客廳的光線有些暗,
周雅芳逆著光看高大挺拔的大哥喬航,都說長兄如父。
可在她心裡大哥喬航是比喬父還要重要的人,喬父工作繁忙,喬母在家還要忙碌一大家子的生活,無暇顧及三個小孩的時候,便是六歲的喬航擔當了照顧她的責任。
大到學習啟蒙,小到穿衣吃飯,紮辮子戴頭花,幾乎都是喬航教會了自己。
每當到休息日,喬航便會背著她去胡同口買糖葫蘆,他吃掉上麵一顆小的,中間兩個給二哥喬商,最下麵三個大的通常都是落入了她的嘴裡。
喬航之於她亦師亦父。
所以那天喬園園落水,喬航凶狠踹出那一腳,她也試圖解釋過,但喬航不但沒聽,還大吼著讓她滾出喬家。
後來,她去大西北,在熬不下去的時候也想過挽回。
畢竟是喊了十八年的大哥,
她想,或許喬航是因為那天被驚嚇衝昏了頭,才會這樣對自己。
她寫信給他,收到的便是那幾個無情的字眼,
他說,是她欠喬園園的。
今天他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她怎麼就欠了喬園園,被換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在喬家享受寵愛的那些日子,也不是她求來的。
怎麼到頭來全然變成了她的不是!
周雅芳麵無表情的從喬航的身邊走過。
既然已經沒有了心,那無視便好。
看著從前事事以他為先的小妹眼底毫不掩飾的嫌棄,喬航愣了一瞬,他剛剛的話說重了嗎?
可事實如此丫,那房間芳芳住了十八年,就算是按時間歸屬來算,現在換成園園住,也才三年。
她是生的哪門子的氣?
算了,芳芳在西北種樹畢竟苦了三年,猛地回到家心裡難受委屈也是應該的。
等晚些時候,他給芳芳送些小玩意兒她就會開心了。
這邊,
周雅芳背著自己東西進了樓下的房間,房間很簡單,隻有一張一米不到的小床,和一口樟木箱子,她從背包裡麵拿了兩件衣服。
樓上的廁所跟樓下是分開的,等她匆忙的洗完澡出來,
屋內已經熱鬨起來。
一群人烏泱泱的站在客廳裡,中間兩個男同誌尤其顯眼,
左邊的那位穿著一身板正的軍裝,挺拔英俊,眉宇間的英氣讓人不容忽視。
右邊的那位則是穿著簡單的運動休閒裝,笑起來灑脫肆意。
周雅芳從樓梯間的廁所出來,周身攏著水氣,望向那邊男同誌,腳步頓住,
左邊是跟自己在一個大院長大的青梅竹馬齊宏業。
而右邊那位同誌則是二哥喬商。
似是自己動靜吵到了他們,兩人往她這邊看了過來,
“喲,咱們家的祖宗回來了!”
喬商嘴上不留情,“宏業,你瞧瞧她,那是什麼眼神。”
齊宏業用手肘拐了他一下,“芳芳是累了吧。”
“怎麼可能累,你忘了有一年過年,她為了證明比咱倆熬的久,兩天都沒睡覺,貓頭鷹都沒她能熬。”
“……”
兩人的對話引起了屋內一陣輕笑。
喬航也過來提了一嘴,“她就是這種事事爭強好勝的性格,公主身子丫鬟命。”
喬園園弱弱衝喬航使了個眼神,
“大哥,你怎麼這麼說芳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