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喬商又去看站在一邊麵無表情的周雅芳,恨恨道,
“是不是周雅芳說了什麼,爸,你彆聽她的,就因為園園回來,她心裡不痛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撒謊騙東騙西。”
喬振華也不說話,一雙帶著壓迫感的陰眸死死盯著捂著臉的喬園園!
張萍還想上前說些什麼,喬振華一個狠厲的眼刀子過去,她縮了縮脖子退卻了。
喬振華是大家庭出生的孩子,過去苦,但兄弟姐妹四個都是團結一起,現在家裡條件好了,孩子們卻是一團散沙,勉強也就出了個老大。
老二吊兒郎當,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喬園園瞧著是去讀了大學,但這個學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就盼著她能什麼時候開竅趕上來,不然畢業的時候也難看。
他知道自己這個父親不合格,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張萍在明麵上的偏心讓孩子離了心。
這個家其實還能往回拉一拉。
喬振華問喬園園,“你自己說,這張表是怎麼回事?”
喬園園捂著臉,哭得一抽一抽的,生怕哪一句話不對,惹得喬父一個巴掌又要打過來。
瞧著可憐兮兮的。
張萍跟喬商站在喬園園的左右兩側,就跟左右護法似的,
張萍小聲的哄著,“媽看看,臉蛋打腫了沒有。”
喬商沒說話,可心裡卻是把周雅芳給恨毒了,一點小事兒翻來覆去的折騰。
要不喜歡去,當初就彆去啊。
整得好像全家都該她似的。
周雅芳儘量站在離戰場最遠的地方,冷漠的看著這一家子人。
喬振華等了半天都沒有等來的喬園園的聲音,眼底的怒火越燒越旺,孩子可以不爭氣,但不能連一句說真話的勇氣都沒有。
他喬振華戎馬一輩子,鐵骨錚錚,看不得這樣懦弱的人,
“哭什麼哭,死了爹還是死了娘,就是讓你說個實話而已的,快說。”
張萍跟喬商不敢在盛怒的喬振華頭上動土,不敢說話,隻能拿眼去看喬園園。
喬園園遲疑了半天,低著頭還是說了,
“是我去報名的,可,我當時是想著自己去西北,街道辦問誰要報名,我就說是喬家的女兒,怎麼知道最後會是芳芳去。”
街道辦下意識就認為是雅芳。
登記好後,喬園園也沒有解釋,事情便這樣陰差陽錯的成了周雅芳去西北。
喬園園又道,“我也不想芳芳去受苦,爸,這個大學我可以不上,都還給芳芳,就當是給她賠罪了。”
聽到親女不上大學,張萍順勢摟著閨女,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
“老喬,你彆太過分,是街道辦那邊弄錯了,再說如果當初沒弄錯,你就真舍得園園去西北吃這三年的苦,她是咱們的親生女兒!”
在郊區待了十五年也就算了,找回來又要送到西北。
反正張萍心裡是不樂意的,至於芳芳,那不也是沒辦法了,那孩子一身傲氣,出去磨煉一下性子也好。
說罷,又用手拐了一下喬園園,
“你說什麼胡話,大學是不想上就能不上的?隻剩下半年就要畢業分配工作了,現在說放棄哪裡能行。”
張萍其實也知道喬園園在學校的表現一般,人讀到了大四,結果還有七八科需要補考。
就盼著在最後半年裡,孩子能夠認認真真把那些沒跟上的知識補上,拿一個畢業證,分配到好的單位。
她提前跟老喬之前轉業的部下打探了消息,今年中旬銀行要招人,園園要能有畢業證,進去銀行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其實也不怪孩子跟不上,實在是過去在農村,那學校也沒有好的資源能上啊。
“好了!”
喬振華聽到喬園園認錯的話,火氣壓下去不少,“學要好好上,把不會的知識都補一補,彆一天到晚就知道逛街買衣服。”
喬園園吸吸鼻子,“知道了。”
事情算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不出意外,到這裡就結束了。
喬園園抹著眼淚跟著張萍坐到了餐桌邊,喬商也跟著往餐廳走,隻是走到餐桌邊,難得給周雅芳一個好臉色,幫她拉開凳子,
抓了一個肉包子,說,
“回來就好好過,多吃點!”
張萍看了一眼老喬的臉色,也給孩子夾了一筷子的肉末酸豆角,“過去你早上喝粥喜歡吃這個,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