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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聽說你請了一個小保姆,我覺得這不合適,你這是搞資本主義做派。”
張萍一邊說這話,一邊去捋耳邊不存在的鬢角。
要問為什麼不說清楚芳芳是自家的養女,那還不是因為丟臉?
養女去給人家做保姆,那自己又是誰?過去丫鬟的媽就是主人家的包衣奴才,她張萍在軍屬院裡因為老喬的職位,都是獨一份的存在,要是被眼前這個離婚的女人壓一頭,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隻想趕緊讓劉媛將芳芳辭退。
“你的意思是不讓我請保姆?”
劉媛一頭霧水。
她都有些跟不上前婆婆這活絡的思維了,不是,自己請保姆礙著她什麼事兒了?
認識你是誰啊?
“對呀。”
張萍一臉理直氣壯,“你要是實在困難可以去找婦聯,那麼多解決問題的途徑,不一定非要找保姆的。這種做派容易遭舉報。”
劉媛覺得可笑至極,
在金陵外事辦工作,日常處理的就是對外溝通,
對外溝通不單單是將外國的語言翻譯成中文這麼簡單,更多的是學會怎麼用外文跟外國人扯皮。
像是對方這種蠻不講理的,
劉媛也不慣著就是了,“同誌,我不認識您,也沒必要聽您的,還有您要舉報出門左轉,好走不送。”
她現在頗有一種身上債多了不愁的階段。
單位裡說她閒話的還少嗎?
讓舉報的風氣來的更猛烈些。
“你這個女人怎麼油鹽不進呢,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請的那個小保姆是我一個鄉下親戚的孩子,手腳不乾淨,乾活偷奸耍滑,我這是為你好,彆到時候家裡出了一個偷家賊還不知道朝著哪邊哭呢!”
張萍見嚇唬不成,改成胡攪蠻纏。
芳芳現在肯定在氣頭上,為她好的打算不一定就能馬上聽進去,那能怎麼辦,隻能曲線救國。
年輕小姑娘氣性大可以理解,但她做父母的不能不給芳芳打算,這丫頭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就算姑娘長得跟天仙似的,那男方也是要挑條件的,一打聽女方工作是保姆,那什麼婚事能砸到他們家頭上。
嫁到差的人家,大院裡都看著,她的臉還要不要。
就算豁出去老臉,那養女三天兩頭的回家打秋風補貼丈夫家,她是給還是不給。
不給在大院裡住著不好看,給,老喬的工資是多少都不夠兒女造的。
更何況還是個不聽話的養女。
她也是想跟劉媛好好溝通,但人家不願意呀,那她就隻能兵行險著了,老喬說這就叫兵不厭詐。
劉媛皺眉看著對方,老實說,這女人說的話她不太信,讓門衛去喊家裡喊周雅芳過來,
“這樣,我也不能聽你片麵之詞,我讓人出來,你們當麵對峙,若她真是有問題,我陪著您一起扭送公安局。”
“不用。”
張萍著急的就要去拉劉媛。
劉媛雙手環胸,倒退了好幾步,躲過張萍的拉扯。
果然,婆婆還是找不出什麼厲害的角色,也就是那身衣服能唬人,氣急了還是混不吝那一套。
劉媛彈了彈身上的衣服,衝著門崗招招手,
“麻煩你去我家,請一下我們家的保姆,就說有事兒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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