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西北的時候,每年到了母牛發情的季節,村子裡的村醫會給公牛配藥,讓成年牛進行配種。
那藥的味道很霸道,但跟眼前這杯氣味很相似。
隻是這一杯要淡得多,要不是經曆過,她幾乎辨彆不出來。
飲料大家都有倒,那藥粉應該是提前放到杯子裡麵的。
周雅芳掃視了一圈桌子上的人,
張萍表情訕訕,喬園園眼珠子亂動,小姑緊張的一直往她這邊飛眼刀子。
所以這桌子上的人都是共謀?
就為了把她嫁給喬商的同學陳莊。
看著整整一滿杯的飲料,周雅芳端起來送到嘴邊,桌子上幾個女人瞬間吸氣,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杯飲料。
周雅芳好笑,又慢悠悠的放下杯子。
張萍那口氣從胸口又緩了下來,“芳芳,師傅今天燒得菜鹹了,喝點飲料漱漱口,你小時候最愛喝這個。”
周雅芳不急不躁,“我小時候你還說吃完飯才能喝飲料,我先吃。”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張萍看著那杯依然沒有動過的飲料,心裡著急,但也沒敢再出口說什麼,芳芳這死丫頭自從離家後,人好像靈了不少。
心情的複雜跟喬奶奶提起了親閨女的婚事,
“媽,園園再過兩個月就要畢業了,我跟老喬計劃著,畢業後就把她跟宏業的婚事給辦了,您就多住些日子,也好跟著一起熱鬨熱鬨。”
老喬這些年可沒少往老家拿錢貼補兩個弟弟,留著老太太在這裡,應該能從她手裡挖出來不少錢。
聽到這話,喬奶奶不鹹不淡的看回張萍,
“宏業是之前齊家那個小子?”
張萍笑,“對,就是他,跟園園年齡相當,家世也相當,郎才女貌。”
喬奶奶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那芳芳呢,齊家小子之前不是跟芳芳一對兒?”
張萍早有準備,她今天讓喬商把陳莊也領回來,算是讓芳芳提早跟陳莊對對眼,既然老太太問起來,她也就沒瞞著,湊到老太太身邊,指了指院子裡那桌小輩的,
“媽,您還怕我厚此薄彼不成,芳芳我也掛著呢,坐在喬商身邊那個後生,長得還挺好的那個,家裡是開廠子的,今天就是打算說給芳芳的。”
喬奶奶往院子裡看去,二孫子喬商身邊確實有一個年輕的後生,長得倒是不差,穿的也人模狗樣,可那雙鉤子一樣的眼睛時不時的往屋內瞟,跟端坐在她身邊的齊宏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也不是說齊宏業就多好。
在喬奶奶心裡,她的寶貝乖孫女天下第一可愛,任何人都配不上。
可若硬要從這兩人中間挑一個,她還是偏向於齊宏業,畢竟那孩子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
性格雖然有些優柔寡斷,可人還算正直。
喬奶奶拉過周雅芳的手,細細詢問道,“以前你放暑假回老家,不是總念叨著什麼都要給宏業哥哥帶上?”
不論是山上采的野果,還是家裡炒得花生,但凡是這丫頭能拿得動的,都不會忘了齊宏業的那一份。
每回回老家,這小丫頭總是背著一個空落落的五彩針織袋。
那袋子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直線增大,直到回城的前一天,本來瘦癟癟的針織袋會變成胖鼓鼓的彩虹袋,上麵的線條都彎了,就像是這小丫頭心裡那彎彩虹。
如今這彩虹要給彆人了。
真能甘心?
也不知道老大跟老大媳婦的打算,但若是讓小孫女受委屈,喬奶奶第一個不答應。
看著俏生生的小孫女,她語氣和藹,“乖孫女兒,奶奶告訴你一個道理,做人啦,如果學不會翻臉,就要忍受彆人的不要臉!人不能慣著,越慣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