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園園癟癟嘴,“她心裡隻有你。”
“園園姐,媽其實也想你,她在家無聊的時候就納鞋底,全是給你的,說你是平腳板,走多了累腳。”
“行了行了,還用得著她給我納鞋底。”
喬園園沒好氣的懟了一句,什麼年代了,還納鞋底,她現在都穿漂亮的小皮鞋,往裡麵塞一雙彩色的鞋底,同學看到多丟人。
狗娃聽到園園姐的話,有些傷心。
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這些年園園姐寄回家的錢,娘都分成了兩份,一份貼補生活,一份瞞著爹偷偷存起來。
娘說,以後這些都是他跟姐的,這次要不是被爹發現她偷偷存私房錢,也不會被爹趕出來。
兩人在小路上又走了一小段,總算是到了張春霞跟狗娃租住的屋子。
這一片原來是廢棄的工廠,有不少進城務工的農民都住在裡麵,大家夥拉一塊簾子,搭兩塊模板就是一個家。
張春霞租的那一塊地方是工廠的廚房,兩麵都有牆,還有一扇木門,算是這地方比較好的住處了,所以跟這一片的地頭蛇交了租金。
喬園園的高跟鞋踩在布滿了苔蘚的石階上,踩出一陣陣水漬聲,
“園園姐,就是這兒。”
聽到兒子狗娃的聲音,張春霞弄飯的手一頓,訥訥的轉過頭來,入目便是小姑娘白皙飽滿的額頭,視線往下,小姑娘身上穿著一條粉白相間的格子裙,好看的緊,隻是跟四周黴跡斑斑的牆麵有些不搭。
三年未見,長好看了,穿得更好看。
村裡會摸骨的仙師說過高額頭是有福氣的樣貌,以後保準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
瞧,進城三年,果然大變樣。
就這模樣,比鎮長閨女還要氣派,她張春霞生出來的就是跟旁人不一樣。
張春霞眼眶一熱,“園園,真是你啊……”
“狗娃,快,給你姐買點飲料去,再去隔壁借把凳子過來。”
“還有,去廠子那邊的熟食店買點豬皮凍。”
張春霞甩了甩手上的水,熱情的將門口人請進簡陋的家,這個不足十平米的房間沒有凳子,
她將兒子睡得那一邊收拾出來,又鋪了一塊乾淨的碎布頭,拘謹的讓喬園園坐,
“家裡有點小,以後等狗娃找到了正式工作,分了房子都會好起來的。”
喬園園沒坐,實際上這個地方,她連站著都嫌棄,看到眼前這個老的皮都快耷拉下來的中年婦女,捂著鼻子,長話短說,
“你怎麼來金陵城了?”
張春霞陪著小心,“我想你了。想著來看看你,對了。我從老家給你帶了你從前最喜歡吃的小鹹菜,醃蘿卜,我給你拿點。”
喬園園頓時一股不耐煩湧上心頭,“行了,誰要吃你的小鹹菜,喬家什麼山珍海味沒有。”
就不應該跟著狗娃過來的。
看見這個窮酸的女人就犯惡心。
可想到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又繼續問道,
“我問你,仙師說跟我相害的那個女的是不是周雅芳?”
張春霞,“啊?”
“就是喬家以前那個女兒,我離開前你不是讓我把她弄走嗎?這樣我才能過得順順利利的。”
張春霞想起來了,送園園離開的時候,她確實去瞎眼的老尼姑那裡問了事能不能辦成。
老尼姑說正位不正,李代桃僵!
隻要讓想替代的那個人走遠一點,替園園受罪就可以了。
“怎麼了?那賤蹄子回來了?”
喬園園眸眼狠厲,“回來了,我差點露餡,萬一露出破綻,咱們全家都沒好日子過。”
“露出破綻也不怕,你現在是大學生,以後也能分配工作,有了工作就能分配房子,就能讓我跟你弟弟進城裡來享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