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院裡擺酒席,她不是沒有想過。
也跟老喬商量過了,可老喬說他現在需要低調,不能搞這些資本主義做派。
老喬還說,你聽到大院裡哪家子弟比我們園園的學校還好的?
現在這樣大張旗鼓的慶祝畢業,那不是打了全大院的臉嗎?
通知親朋好友是一回事,鬨得整個家屬院人儘皆知就是你的不對了。
所以張萍雖然喜歡顯擺,還真就沒有想過要擺酒席。
但被本來就不喜歡的周雅芳這麼一刺激,她心裡那點子想法又活泛起來,不擺酒可以,那讓老喬悄無聲息的去請銀行行長來吃個便飯是可以的吧。
甚至都不用老喬親自去請,隻用跟老喬手下那些想巴結的人知會一聲就可以了。
張萍越想越覺得可行,喬園園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畢業,本來就可以選擇去銀行的,她請行長吃飯也不過是提早讓園園熟悉自己的領導,算不得不規範。
張萍嚷嚷,
“你也彆賭氣,要怪隻能怪你的父母狠心,當初能乾出偷換孩子的事兒,就是缺了大德,你作為女兒能得到現在這樣的生活已經是最大的福報了。”
肯定是不能跟園園相比的。
園園能去銀行,芳芳就隻能乾個體戶。
“行了,你要是來炫耀的就趕緊走,我這還忙著呢!”周雅芳不想跟張萍繼續說些沒有營養的話。
周雅芳不想浪費時間,張萍也想趕緊走,這孩子脾氣越來越差,真是話都不想跟她說。
不過想到請行長吃飯還有送禮的錢,又道,
“芳芳,媽最近手頭不太寬裕,要不你先拿點給我?”
周雅芳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吼道,
“我沒有!”
張萍明顯她的氣勢嚇了一大跳,這孩子怎麼越來越不像樣子了,竟然對她吼。
不就是賺了兩個臭錢!
能給楊嬸子買蛋糕,不能給養母借一些?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剛剛就說清楚了,你撫養我長大的費用,但凡拿出憑據來,我給,但是你若是打著用我的錢去貼補喬園園,那抱歉,一分錢都沒有!不但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的錢就算一把火燒了也不會給喬園園!”
從前總是念著家裡的好。
就算是在西北受苦三年,她依然想回到那個曾經讓她有過溫暖的家。
可回去又怎麼樣,養父母的一係列操作隻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不配被愛的人。
她想要獲得父母兄長的認可,但他們卻一直在撕扯她剛剛愈合好的傷口。
失望的次數積累夠久,她的心也就疼麻木了。
周雅芳不再說話,走到楊嬸子身邊,將人扶起來坐在小木凳子上。
三年前落水後發燒,隻有楊嬸子會在半夜進來探一探她的額溫。
唯一的溫存都是楊嬸子給的,如果人可以自己選擇親人,她想在她心裡早就將楊嬸子當成了親屬。
張萍看著眼前親昵的兩人,眼神如刀子一樣飛向楊嬸子,
這個死老東西!
肯定是她在周雅芳身邊教唆,聽話乖巧的芳芳才會變成現在這麼惡毒的!
張萍臉色一沉,朝著楊嬸子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