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間隙,公交車已經到站,
在售票員喊到第二聲的時候,周雅芳提起手提袋就往車門處走,
“那個,大健哥,我考慮一下。”
下了車,她站在原地等車開走。
這趟公交車的終點站是下圍村,也就是工廠往下的村子,公交車一般開到終點站就會往回開,所以周雅芳讓黃健繼續往下做一個站,這樣就能一直有座位。
看著車開遠,她慢慢消化著黃健剛剛在車上說的話,
相親?結婚?
郊區的風比市區大,蕭瑟的秋風啪啪的拍在她的臉上,有些疼,仿佛在提醒她。
彆美,你沒這麼迷人!
腦子清醒了,她蔫頭耷腦的往工坊走,這幾個星期毛衣沒有出新,店鋪裡羽絨服賣的多。
但冬天才開始,能賣的時間還長著呢。
她得兩條線同時盯著,棉紡廠月頭也應該去一趟,那邊三色染線的分成每個月都是月頭準時到賬,從越來越厚的分成來看,她的三色漸變毛線賣的很好。
到工坊驗收了新的一批毛衣,周雅芳溜溜達達的往宿舍走。
人停歇下來,她理智分析起現在的狀況,
她今年21,說是談對象,好像年齡也剛剛好,但她自己沒往這方麵想。
主要是對嫁人生子的欲望不夠強烈,從身邊的案例來看,婚姻幸福的概率貌似比努力搞錢成為富婆的概率要低。
喬父喬母吵吵鬨鬨一輩子,談不上幸福。
後來遇到劉媛姐,她足夠優秀了吧,可是仍然在婚姻裡處於弱勢。
再是徐姐,從前在西北的時候徐姐多開朗,就算每天挑大糞,依然能感受到她蓬勃的生命力。
現在呢,回到羊城後徐姐整個人都變了。
徐姐的忍氣吞聲,欲言又止,讓她對本就不怎麼向往的婚姻生活更加抗拒。
如果一定要努力跟不合適的人相互適應,在一段未知的婚姻關係裡努力討好所有人,那還不如賺錢討好自己。
畢竟讓自己開心比讓一家三口,乃至一大家子開心滿意要容易的多!
捂著鼓鼓囊囊的口袋,周雅芳想,她現在就很滿意。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能找不痛快。
嗯,等明天她就去婉拒黃健的相親請求。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還沒來得及拒絕,派出所那邊就有了喬商的盜竊案的新進展。
黃健從店鋪裡帶回去的證物經過的多方取證,能證明是喬商袖子上的袖口,而袖口正巧是在抽屜裡發現,所以人證物證齊全,喬商作為犯罪嫌疑人,已經被逮捕。
周雅芳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看到黃健。
倒是在店鋪裡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
車內,
喬振華兩鬢斑白,比生日的時候要老了很多。
他最近煩躁的很,
上麵下來兩個紀檢查委員,說是要肅清金陵風氣,他穩穩當當的在金陵乾了這麼久,偏偏在現在這個時候要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