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中旬,
金陵城迎來了第一場大雪,氣溫陡降,周雅芳店鋪裡麵的羽絨服銷售一空,中午她抽空給羊城批發城那邊去了一個電話。
等了幾分鐘後,聽到了徐姐虛弱的聲音。
她把補貨需要的款式跟徐姐說了,最後還是忍不住詢問徐姐境況如何,
電話線那頭,徐姐一連串憋氣的咳嗽聲後,又沉默了幾秒,
“小周,姐沒事兒哈,你放心,我這邊設計了幾個新款,你要有空可以親自過來挑挑,應該是年前最後一批冬裝了。”
冬裝最多也就賣到過年前,年後會上新款的春裝。
因為跟小周投緣,徐姐特意給她留了幾個新上的款式,都是店裡走得比較快的款式。
至於家裡那些糟心事兒,不說也罷。
周雅芳掛斷電話以後,在電話亭邊站了好大一會,徐姐聲音嘶啞,聽著興致不高,難道陳天來出幺蛾子了?
看來年前,得抽時間過去一趟。
三天後,
周雅芳收到了徐姐寄過來的補貨包裹,彙完剩下的一部分款,她扛著包裹往回走,才走到街口就看到自家店門前人頭竄動。
她好不容易撥開人群往裡麵擠,就看到門口被人潑了紅油漆,還寫了“黑心商家”幾個大字。
周雅芳也沒著急進去,將貨暫存進了隔壁的女裝店,她眯了眯眸子,打量人群中那個拿著漆桶的女同誌,
女同誌正是幾天前來買長款羽絨服的小吳。
開店這段時間,周雅芳遇到的奇葩不少,也有遇到故意找茬的顧客,每次她都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原因,都是好聲好氣的給顧客解釋。
有賠償的也有換款式,一般情況下,隻要不是惡意挑釁,她都拿顧客當上帝。
但今天這還是第一次什麼話都不說,直接潑臟水的。
等那女同誌將筒子裡的紅漆潑完,周雅芳才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小吳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一位老熟人,正是喬園園。
喬園園拉著小吳的衣服,一邊往後拖,嘴裡一邊勸,
“吳姐,咱們彆臟了自己的手,有事兒咱們報公安,沒準可能是誤會呢……”
“誤會什麼?”
小吳一把甩開喬園園的胳膊,氣勢凶狠的罵道,“喬園園,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來你姐的店鋪買東西的,沒想到她是這樣的黑心商家,我婆婆現在還在醫院裡住著呢,你讓我怎麼放過她?”
說完,小吳手一揚,指著大門哭哭啼啼的說到,
“各位同誌,幾天前我在這家店鋪買了一件羽絨服,回去後就穿了一次,因為婆婆看著喜歡,所以我就將衣服送給了我婆婆,沒想到老人家穿之前身體好好的,穿了三天後一病不起,我們將人送達醫院,我婆婆就被下了病危通知書,說是感染禽流感。”
“老人家現在還在醫院裡昏迷,這個黑心商家用假冒偽劣產品,還賣的那麼貴,我沒有砸了她的店就算是客氣了。”
小吳恨得牙癢癢,因為這件事丈夫對自己埋怨頗深,還放下狠話,婆婆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就要跟她離婚。
她真是比竇娥還要冤。
反正那件衣服她已經交給治安管理大隊,公安那裡她也去了。
今天就讓這個賣假貨的女人付出代價。
周雅芳聽了半天,算是明白過來了,這是黑心羽絨服出問題了唄。
若是羽絨服的問題,她是百分百有信心,也相信徐姐家衣服的品質,而且每一件衣服都是她精挑細選的,不可能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