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熟人,
芳芳的熟人屈指可數,答案呼之欲出。
喬家那一家子,大院裡又有誰不知道他們家的情況?
隻是這種情況很複雜,兄弟父母畢竟有血緣關係,受害者就算是想要追究,到最後也會因為多方麵的原因放棄。
之前喬商不就是?
黃健勸道,“你想清楚了嗎?若是他們,到底要不要報案?”
周雅芳咬唇,看著滿屋的狼藉,竟然氣笑了,
人怎麼能對自己親生的孩子狠心成這樣?
入室盜竊!
嗬嗬嗬!
周雅芳到底還是紅了眼眶,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就好像被重百斤的石頭碾過。
疼,說不出來的疼!
胸腔裡巨大的絕望跟滔天的恨意交織,憑什麼!
她張萍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剛剛查看過房間裡麵的東西,張萍拿走的不隻有那一盒金子跟首飾,還有衣櫃裡麵的衣服,桌子上的珍珠膏,劉野給她送的絲巾,大衣!
而這些東西她拿走也不能用,給誰?
喬園園?羅嘉?
這兩人的關係為什麼能淩駕在她之上。
“芳芳?”黃健一臉關切,“你還好吧?”
周雅芳踉蹌的擺擺手,“大健哥,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走可以嗎?”
黃健看著一院子的狼藉,張了張嘴,視線收回。
“那你好好休息。”
改天得讓薇薇過來看看。
雖然跟芳芳做不成夫妻,但黃健看她就跟看待自家親妹子一樣,是真心的希望她能過得好。
夜色涼如水,銀色的月輝灑在馬路上,讓本來漆黑的夜徒添了幾分寂寥。
黃健騎車往家裡走,可走到一半,最終還是調轉了龍頭往所裡去了。
當初是對不起芳芳,她本來就過得難,現在又受了這樣的打擊,他這個做大哥的不能不幫忙。
雖然沒說要不要報案,但他可以用鄰居大哥的身份把事情弄清楚,在他看來喬家這個罪魁禍首隻會有兩個。
——
今天小院兒不能住了,周雅芳隻能背著包開車回零件廠。
辦公室裡放著她常用的洗漱用品,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能湊合幾晚上。
連夜開車回了辦公室,她找了一床棉被,和衣躺在了沙發上。
這個春天真涼啊,
躺在沙發上,背脊都是冰涼的。
金子沒了,衣服沒了,整個屋子都是空蕩蕩的,存折上的錢都壓在貨物上,周雅芳冷笑了一聲,
好像這樣,她就真的沒辦法給張萍托底了。
心底竟然還有幾分輕鬆……
看,這是你自己要的結果。
……
喬商在李紅旗的地下賭場酣暢淋漓的賭了三天三夜,帶過去的錢全部用完了,還倒欠了五千塊。
賭紅眼的人不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
此刻的喬商就是,他現在有錢憑什麼要收手,在賭場的沙發上睡了一覺,馬不停蹄往家裡趕。
羅嘉昨天晚上好像回來過,媽丟在他們床上的衣服被整整齊齊收在了衣櫃裡麵,
化妝品也有用過的痕跡。
他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拿錢去翻本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