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萍愣在了原地,這怎麼就要公事公辦呢?
拿東西的時候,她想著親媽跟親閨女就是一家人,芳芳以前也用她的錢,現在她要用錢這不是隨手就拿了!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張萍這邊剛想撒潑,才嚎了一嗓子,胸口就有一口氣往上湧,緊接著她口腔一股腥甜氣溢出。
一大口鮮血隨著嘴角流了出來。
不單單是嘴裡有血,鼻翼下也開始往下淌血。
滾燙的血珠子一個勁兒的往外湧。
張萍這段時間總會莫名其妙的流鼻血,但吐血還是住院以來的第一次,看到大口大口的鮮血流到身上,滴到地上,開出紅豔豔的血花。
血流多了,她頭暈眼花,忙不迭去喊身邊人,
“老二,快,拿毛巾,拿盆子。”
喬商扒開黃健就衝到了病床邊,他雖然這段時間來的不多,但偶爾也會遇到親媽流鼻血,流起來沒完沒了,有時候整塊毛巾都被濡濕了。
想不到母親今天不但流鼻血還開始吐血。
“媽,醫院最近沒按時給你用藥嗎,怎麼越來越嚴重了?從什麼時候還開始吐血的?”
張萍猛得吐了好幾口血後,胸口那股鬱悶的氣緩了過來。
血腥味嗆得喉嚨難受,她想告訴兒子,醫院的錢早就用光了,如果身上有錢,趕緊留下一些。
隻是腥甜始終充斥著喉頭,她張口,隻覺得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著,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站在一邊目睹了這一血腥場麵的黃健,好心的伸手幫忙遞了一杯水過去,
“嬸子,你彆激動,喝口水先緩緩。”
隻聽到張萍得了病,沒想到會是這麼嚴重的毛病。
若是這種情況,那張萍若是偷盜者之一,是可以有取保候審的機會。
但喬商沒有。
張萍接過水,咕咚咕咚灌了兩口,喝下去的全是鐵鏽味,再開口,她聲音嘶啞,
“大健,咱們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了,你就給我們家一條活路吧…”
因為剛剛吐過,滿口白牙都沾著血,一張口,滲人的很。
黃健不忍心看,直說下午會派兩個同事過來大錄口供,但推遲也推遲不了兩天。
說完,轉身便走了。
張萍的鼻血流到了快中午才停下來,她躺在床上虛弱無力,
“老二,喬根兒怎麼樣了?醫生前幾天跟我說是肺炎,得住院。”
喬商也攤在木凳子上望著天花板,“他不需要住院,以後,他就不是我們喬家的人。”
畢竟是自己一點點帶大的孩子,儘管知道喬根兒不是喬家人,張萍依然舍不下。
前幾天看孩子憋得臉都快成醬汁色兒了,到底不落忍,
你說這麼大點兒孩子,媽不要,爹不疼的,多可憐。
“不是喬家人,那他隻是一個孩子呀,不會走路也不會說話,你,你去兒童特症病房那裡把孩子給我抱回來。”
孩子太小了,還不能去病房,隻能托管在特診病房,那裡麵十來個孩子,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抱錯孩子。
有些名命好的孩子,親媽會在外麵守著,到點了就給喂奶。
而喬根兒親媽跑了,爹也不靠譜,住院這些天唯一去看看的,也就隻有她這個奶奶。
可這些天她越來越嚴重,抱是抱不了,隻能看看,給孩子送點奶粉。
“我都說了,你不用管他了,反正也不是我們家的種,還有我剛剛問你的話呢,前幾天醫生不是每隔三天給你吃進口藥嗎?怎麼今天還沒有來?”
張萍無力翻白眼,“沒錢了唄,醫院黑心著了,有錢的時候就給你用藥,沒錢直接給你停掉。”
“老二,黃公安說你去地下賭坊賣黃金了,你是不是動媽的錢了?”
喬商心虛,“我拿去做生意了,遲早會賺回來的,你放心。”
“那應該還有吧,你趕緊拿到醫院來,等會萬一都搜走了咱們就雞飛蛋打了。”
喬商故作而言他,
“這事兒你就彆彆管了,我還有錢!”
孫根兒被他賣給了醫院裡一對死胎的夫妻,夫妻上頭有三個閨女,就想有個兒子繼承家業,看見孫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